陈辙低声说是,替路裴司将皮鞋收进鞋柜里,态度极其殷勤。
“以后我们都分房睡,我住主卧习惯了,不想搬,你继续住客卧。”
“裴司”陈辙倏然想起那天早上,路裴司提了句想离婚,他迟疑道:“你不会是真的想离开我,以后都不管我了吧?”
路裴司以为陈辙永远不会提这事儿,没想到他今晚会主动提起,想了想,说:“我会慎重考虑,你也好好想想,我们两个到底有没有必要继续走下去。”
陈辙瞬间慌了神,他还天真地觉得路裴司是闹脾气后说出的气话,没想到他一直在琢磨分开,“我不想离,我一直都很爱你,裴司,难道你变心不爱我了?”
三十岁,说年轻不年轻,说老,又有些牵强。
听着这些情啊爱啊,再没有年少时的悸动,甚至于有些恶心。
如果陈辙真的爱他,就不会牵扯出这一长串的烂摊子让他来收拾。
路裴司径直回到卧室,开门前说了一句,“你再好好想想,或许我们并不合适。”
陈辙在床上翻来覆去,一夜无眠。
他一直以为自己在路裴司心里,是最特殊的存在,这个认知支撑着他往前走了许多年,现在路裴司却告诉他,他们不合适,最好分开。
陈辙连句为自己解释的话都说不出来。
打蛇上棍
出于弥补心理,陈辙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做了一桌早餐喊路裴司起来吃饭。
他几个月没下厨做过,路裴司一直在外面买来吃,这会儿突然被陈辙讨好,他不太适应,只草草吃了两口就提着包要出门。
陈辙跟过去往他包里放瓶牛奶,在玄关蹲下帮路裴司穿鞋,他手刚要够过去,路裴司往后退一步躲开,表情十分不自然。
“我自己来。”
陈辙虚空握了握手掌,“好。”
“你今天都有些什么计划?”
“我得过去一趟把债平了,下午来海角屋,看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陈辙说。
路裴司点了点头,语气平缓道:“行,你先去忙。”
直到车开出去很远,回头望不见小区的影子后,路裴司心里的不自在才逐渐散去,和陈辙相处实在是太煎熬,他靠着驾驶座长长吁了一口气。
上午路裴司巡视了两个分店,中午留在其中一家和大家一起吃员工餐,海角屋总店像是被他遗忘了,许久没有过问。
他不去,自然有人上赶着惦记,这两天驰绪的电话就没停过,路裴司一个都没接,调了静音在旁边放着。微信也没消停,路裴司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的话能有这么密,每天99+,他拧着眉头一键清空,晚上驰绪又开始发。
路裴司被他的死缠烂打搅得心烦意乱,更是不敢在海角屋总店现身。他怕见到驰绪,更怕那双写满情绪的漆黑双眸,气势汹汹地狠狠瞪向自己。
有些事一旦开了头,就再也回不到从前,路裴司已经不能把驰绪当成普通的员工来看,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冷处理。
中午陈辙处理完事情赶过来,像块牛皮糖一样跟在路裴司身边,窒息感再次侵袭路裴司全身,他走神没有听他说话,心里想要是陈辙没有过来就好了。
驰绪从学校找到分店来,刚进门便撞见陈辙粘着路裴司,手搭着他的肩膀脸几乎要凑到他面前,黏黏糊糊说着话,笑容极其刺眼。
他没细想,由着占有欲作祟寒声叫人,“路老板,这会儿正吃着呢,吃挺香啊。”
路裴司闻声抬头望过来,看到驰绪蓦然出现,表情微微怔住,他楞在原地,憋在胸腔的那口气几秒后才咽下去。
“你怎么过来了?”
驰绪几步走到他面前拉开椅子随意坐下,冷眼盯着他,随口扯了个谎道,“店长许久没见到你,派我过来向你请示个事儿。”
“什么事儿?”
路裴司拿不准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驰绪目光如炬,“在这里说不方便,路老板找个人少的地儿聊吧。”
海角屋另一个老板站起身,驰绪嘴角扯出一丝讥笑,说:“陈老板今天怎么得空过来了,平时路老板忙得脚不沾地也没见着你人影,我还以为你出远门儿忙自己的事业去了。”
他身上火药味浓重,那股火明显是冲着陈辙来的,一个兼职生胆大妄为,众人面露疑惑,又佩服驰绪说出了他们心声。
陈辙缓缓坐回去,神情有些讪讪的,“……今天有空就正好过来帮帮忙。”
“那你先忙,”驰绪又对着路裴司抬了抬下巴,语气不容置喙,“路老板,咱走着?”
“你跟我过来。”
店里有一间不大的小屋,专门用来堆放原材料,路裴司打开门率先走进去,驰绪跟在他身后,进门第一件事先把门从里面反锁。
路裴司偏着头盯着货架,“说吧,什么事儿。”
“我人都追到你跟前儿了,你还躲着我,”驰绪一改在外面时的冷酷,对着他声音柔得能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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