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适才走神,没听清……”
宋令枝弯唇:“没事,我们先回府罢。我听书房伺候的小厮说,您这几日都熬夜到五更天,便是铁打的身子,也经不住这般。”
贺鸣:“无妨,先前你不是还说想去灯会?正好今日我得闲……”
“灯会年年都有,哪里急在这一时?倒是贺哥哥精神如此不济,还是回府歇息才是正经。”
贺鸣还想多说两句,宋令枝先一步,提裙踏上马车:“贺哥哥若不回府,我自己回便是了。”
银辉洒落在二人之间。
贺鸣望着宋令枝的身影,蓦地转身:“等我片刻。”
绛紫色身影融在朦胧夜色中,宋令枝眨眨眼。
不多时,贺鸣又重新折返,手中多出一支金黄桂花,是他方才折下的。
明黄花蕊别在宋令枝鬓边,犹如展翅高飞的彩蝶。
贺鸣声音轻轻:“回罢。”
马车原路折返,最后停在宋府前。早有奴仆婆子上前,簇拥着宋令枝和贺鸣进府。
宋令枝眉眼弯弯:“你先回去歇息,我去看看祖母。”
贺鸣低声应了声“好”,转而又道:“路上小心。”
白芷捂着唇偷笑:“姑爷今夜是怎么了,怎的回了家,还是这般心不在焉?”
宋令枝轻瞥她一眼:“你也看出来了?”
一众奴仆婆子悄声跟在宋令枝身后,宋令枝嫌烦,摆摆手屏退,又命秋雁去书房一趟。
“问问贺哥哥身边的小厮,看他知道些什么。”
秋雁福身告退。
白芷扶着宋令枝往园中走去,心生遗憾:“可惜了少夫人今日花了一个多时辰梳妆,若早知如此,还不如……”
宋令枝瞪白芷一眼:“莫要多话。”
脚上的鞋子是新制的,磨得宋令枝后脚跟生疼,她拍拍白芷的手背:“你去祖母院子瞧瞧,若是祖母睡下,我就不去叨扰了。”
白芷担心:“那姑娘……”
宋令枝柔声:“我在这凉石上坐会,横竖是在府上,出不了大事。”
白芷福身:“是。”
秋风清寒,月影横窗。
湖中波光粼粼,涟漪渐起。宋令枝抬手轻抚过鬓间的桂花,澄澈湖面映照出一张盈盈笑颜。
她弯眼。
陡地,湖面上又多出一道黑影。
宋令枝瞳孔骤紧,待一回首,人已经被推入湖中。
“救、救命……”
风过树梢,月影当空。
湖上涟漪仍旧,金黄桂花飘在湖水之上,晃晃悠悠。
……
竹影婆娑,苍苔浓淡。
乾清宫内外灯火通明,一众奴仆手持戳灯,垂手侍立在槅扇木门前。
孟瑞风尘仆仆,自从弗洛安回来后,他已经连着三日不曾闭眼。
岳栩皱眉,从寝殿走出。
案几后的孟瑞满脸沧桑,仿佛一夜之间老了数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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