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襄道:“这不是木棒,是棉布裹成,打不伤你,别跑!”
子楚骂道:“我知道,所以才跑!”
朱襄居然拿出了这个东西,那就是真的要揍他了!
他们在咸阳的时候,每当切磋就拿这个出来,因为可以真的往对方身上揍!
若朱襄拿剑,他就不跑了,谅朱襄也不敢真的用剑砍他。
李冰站在院门围观了一会儿,发现朱襄居然是真的要揍太子子楚后,犹豫了一会儿是否劝阻,然后转身离开,顺手带上了门。
李冰遣散了护卫:“朱襄与太子切磋,你们都散去吧。”
太子带来的侍卫:“……”
他们看向太子侍卫头子。这……真的散去?
侍卫头子探头探脑。
李冰无语:“难道你还想旁观?”
侍卫头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这个侍卫头子也是个秦国勋贵,将来是想成为太子心腹的人。
只是他跟着太子时间比较短,还未与朱襄有太多接触。所以今日看到朱襄暴揍太子,就忍不住想要瞅一瞅。
“都散去。你们什么都没听到、没看到,知道吗?”侍卫头子道。
太子的侍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紧闭的院门,听着院门里传出来的不知道是谁被揍的声音,默默离开。
李冰没有离开。
他等着里面声音平息后,推开门进去,看着太子子楚正拿着剑和朱襄对砍。
朱襄此时丢下了用棉布裹成的棍子,也用剑与太子子楚对战。
两人打得有模有样,旗鼓相当。
这样看来,太子子楚没挨多少揍,至少还有力气和朱襄对战。
见李冰进来,朱襄把剑一丢,道:“有热水吗?身体和头发都痒得不行。”
朱襄低头闻了闻自己,然后嫌弃道:“比我下田一天还臭。”
子楚收回剑,嫌弃道:“脏。”
朱襄冷笑一声,蹲下了身体,从地上挖出一块泥,然后朝着子楚扑了过去。
子楚惊恐骂道:“滚!”
但朱襄已经扑到他身上,将泥全部抹到了他头上。
朱襄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哈。”
子楚气得踹了朱襄一脚:“你的岁数都活到了狗身上了吗?政儿都没有你幼稚!”
朱襄笑着道:“蔺礼来找我的时候就往我身上丢泥,这是朋友见面时的礼仪。”
子楚骂道:“你居然和蔺礼学?”
朱襄对李冰道:“你要不要来一块?”
李冰立刻倒退出院门,用表情拒绝这种朋友之间的见面礼仪。
朱襄再次大笑。
子楚骂了几声,也不由笑了:“不是说脏得难受?还不去洗澡。”
朱襄道:“李冰,帮我准备衣服,我没带换洗衣服!”
院门外的李冰:“好。”
朱襄对子楚勾肩搭背一起去洗澡。路上子楚一直挣扎,嫌弃朱襄臭气熏人。
看着这二人像是亲兄弟一样勾肩搭背,互相嫌弃着往澡堂走去,李冰忍不住笑着叹了口气。
“朱襄真是一点变化都没有。”李冰笑道,“真不知道政儿变化大不大。政儿变化应该很大,该束发了吧。”
朱襄在身上搓了好几层泥才去泡澡。
搓泥的时候,朱襄搓不到背,让秦国太子帮他搓背。
子楚差点把他的背给刮一层皮出来,朱襄大骂子楚想要报复他。
子楚指着自己身上那被棉布棒子揍出来的淤青,骂了回去。
李冰来送衣服时,再次叹气。这两人怎么连洗个澡都不安静。
待洗完澡,子楚和朱襄换完衣服,终于回到了谪仙人乘以二的状态。
朱襄擦着头发,道:“你差点把我吓死。”
子楚道:“我也没想到,君父居然会传我重伤的消息。”
为了让头发快点干,李冰给他们放了好几个火炉,将他们围在正中间。
虽然已经时近秋日,天气不是很炎热,子楚也撒开了衣襟,露出了肩膀上的红痕。
朱襄瞥了一眼子楚肩膀上的红痕,道:“这个痕迹……夏同,你是自己划的吧?”
子楚没有隐瞒:“你怎么看出来的?”
朱襄笑骂道:“看这痕迹就知道了。箭头怎么能划出斜向上的痕迹?难道箭射过来的时候,你表演了一个往后倒的动作?”
子楚一本正经道:“看到箭射过来了,我当然是立刻往后倒。”
朱襄道:“啊呸!”
子楚低头看着自己肩膀上的红痕道:“真的这么明显?”
朱襄道:“当然。你还是好好养着吧,擦些可以祛疤的草药,可别让君上看到了。君上可能以为你真的受伤。”
子楚摸着自己肩膀上的红痕,沉默着点头。
朱襄继续擦头发。
两人相对沉默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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