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回话,已经挂掉了。
鼻水不知什么时候被冻出来了,我一抹,粘了我一手背,赶紧掏出纸巾擦去。巷子口有风刮进来,很冷,我转到了电线杆的另一面站着。这一面贴了一张招男公关的小广告,应该是刚贴上的,糨糊还没干。
脚有点僵,我蹦了几下,又跺了一会儿,鞋子里有点暖和了。太阳这时刚刚从前面的那一排黑瓦上冒出来,我把手伸到阳光下搓了搓。
“你是陈笑吧?”后面有声音,我转过身看到了一个瘦小的女人在揉着眼睛。她约莫20来岁左右,穿了件布满了向日葵的睡衣,头发上别了一个黄色的发夹。我说:“你是李晓君吧?”她瞥了我一眼,说:“是啊,你跟我来吧,想睡死了。”我说:“真对不起,这么早就把你吵醒了。”她打了哈欠,说:“算了。”她光着脚,只穿了双拖鞋,拖鞋是两只黄色的鸭子,走得时候会发出吱吱的声音,我说你这鞋子真可爱,她笑了,说是啊,我挑了很久才挑到的。
晓君带我走进了另一条小巷,走到一个馒头店前,她买了一个豆沙包还有一纸袋纯牛奶,她问要我吃点什么,我看到有高粱馒头,就要了馒头,她说光吃馒头容易噎着,也给我拿了一纸袋牛奶。我掏出钱,要给钱,晓君把钱推了回去,对那个卖馒头的汉子说,胖子,你还欠我10块吧。那汉子笑笑说,你还记得啊。晓君说,你打牌输了我,我当然记得啦。汉子又给了晓君一袋牛奶,说这样,就刚好10块了。晓君说行。她又扯了一个塑料袋过来,把我们的东西都放了进去,递给了我,让我拎着。
我拎着那袋东西,跟在晓君后面又走了一段。她在一道奶黄色的门前停了下来,见我盯着那道门看,她对我笑笑,说好看吧,我让军民给我刷的。我说好看,好看。她开了门,让我先进屋,然后她自己才进来,门被她反锁了。晓君说这一带小偷太多,稍不留神,就会窜进来。她又叫我自己找地方坐,我找不到椅子或者凳子之类的东西,不知道怎么坐,晓君踢过来一个大大的布袋子,说你就坐这上面吧。我我按了按那个袋子,里面有颗粒状的东西,我问晓君是什么,晓君说是红豆。
晓君还在打哈欠,她从塑料袋里拿了她的豆沙包和牛奶,一边吃,一边对我说:“我还要再睡儿,你先吃早餐,吃完了,去洗个澡,卫生间在那边。”她指了指对面的一道小门。那个门上贴了一个小熊。
我把包放到地上,也拿出馒头来吃,馒头比我那里的干多了,都吃出粉来。吃完了,我从包里拿出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还有毛巾和牙刷。卫生间很小,刚好够一个人用。我把衣服挂到门上的一个小钩上,把毛巾扔到洗手盆里。找不到热水器,又不好意思吵醒晓君,只好用冷水洗。水非常冷,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从脖子上淋下去,鸡皮疙瘩马上就起来了。水溅到了眼睛里,只能朦胧地摸到镜子下面一个小架上的沐浴露,我挤出了一点,迅速涂满了全身,又来回搓了几把,就用水冲了。头是不敢洗了,万一生了偏头疯很麻烦。
洗完澡,我把衣服换上,又到外面的桌子上找了个垃圾袋,把脏衣服放进去,那些衣服都是火车车厢里的味道,刚下车不觉得,现在闻起来很浓烈。卫生间旁边的那道门关着,晓君应该在里面睡觉。我又拨了下王军民的手机,还是停机。
房间的一个角落里有个小电视,电视前有一排泡末垫子,我走过去,在垫子上坐下,开了电视来看,不是有线的,只能用天线收到几个带星的台,人物还是双影的,不过还能凑和着看。看了会儿电视,我剩下的半袋牛奶也喝了。
到了10点多的时候,卫生间旁的那道门开了,从里面出来了一个穿大红睡衣的爆炸头女人,不是李晓君。她看到我,先是愣了下,然后问我,你是?我说我是李晓君的朋友,她又问,我好象都没怎么见过你啊?我说其实我是她朋友的朋友。她哦了一声,说这样啊。说完,她进了卫生间,关上了门。
电视里的电视剧放完了,开始播新闻,新闻没什么看头,我将电视关了,从包里拿了一本出来看。这本,本来我是在火车上捡到的,后来发觉写得挺好,就塞到了包里。在火车上我已经看了一半,现在我接着看。
看了半章,左肩膀又痛起来,我赶紧把书放下,这时我发现刚才那个女人已经从卫生间里出来了。她的脸洗过了,还化了妆,眉毛尖尖地挑在上面,唇彩也很艳。她看我抬起头来看她,对我皱了皱眉头,说我的妆花啦?我说没有,挺好,挺好看的。她笑得更灿烂了。她说继续看吧,晓君要过好一会儿才能回来。我说没事,我可以等。她又进了里面的房间,关上了门。不一儿,她换上了件很宽松的毛衣和一件铅笔裤出来,在她手里还有几张碟片,她走到小电视机蹲下,放了一张碟片到影碟机里,对我说,我们看碟吧,片子我昨天刚租的,听说很不错。
片子是美国爱情片,刚刚跳出字幕,她就叫起来,说原来是这部啊,都看过的嘛,还骗我说新片,真是乱来,她又问我看不看,我说随便,她就由着它继续放下去。她自己则拿了我的来看,看了一点,抬起来头问我,说你刚才说是你是晓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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