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啊!”元安帝很是兴奋。憋屈了近两个月,总算可以彻底发泄一下了。还有他的爱妃,被这些人活活逼死,他也终于能够为她报仇了!如果不是担心刀剑无眼,会误伤到自己,元安帝真想亲临正常,亲眼看看那些乱臣贼子的下场!对君王大不敬?哼,该死!都该死!“陛下,老奴担心,这样是不是过于冒险了?”高忠良试了又试,还是没能将心底那抹不安压下去。他咬了咬牙,壮着胆子,冒着被元安帝斥责“扫兴”的危险,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担忧:“护卫陛下的兵卒,只剩下了不足六百人。”而这次,元安帝一下子要清算好几个家族。六百兵卒,被分作了好几队。队伍人数最多的二百人,最少的只有十个。而那些要被抄家的人家呢,部曲被留在城外,可他们在城里、在暂住的院子里,光男仆女仆就有几十人。世家本就不惧皇权,这一路上,更是愈发强势。这一次,陛下又是这种近乎逼人去死的霸道态度,世家们,极有可能会来个暴力抗旨啊。城里打起来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消息传到城外,各家留在城外的部曲、私兵会杀进来。还有几十里外的散关……三千正规军啊……只是想一想,高忠良就心里发慌、头皮发麻。他恍惚已经看到了一条必死之路。而自家陛下,还恍若未知,并执拗地继续走着。“不足六百人怎么了?”元安帝心情好,也就没有计较高忠良那不合时宜的乌鸦嘴。这老奴,就是胆子小、没成算。他也不想想,自己这个皇帝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又岂会轻易冒险?他的手里,正捏着冯龟年给他的回信。与信件一起过来的,还有冯龟年派来的二十亲兵。这些可都是军中的老兵,只看精气神儿就知道,不是叛军、不是土匪,更不是世家、权贵的家奴。他们都是正规接受过cao练的王师,只有冯龟年这样的国之栋梁,才能cao练出这样的战士。在那二十亲兵的身上,元安帝有着莫名的熟悉。沈婳:……能不熟悉嘛,这些兵卒都是三大卫的正规军。又有薛易、吴庸等将军cao练。还跟在姜砚池身边待了这些天。而薛易、吴庸以及姜砚池,都曾经是元安帝的心腹。他们用出来的人,自然会带着让元安帝熟悉的气息。元安帝不知道这些都是一对年轻人的手笔。他真的以为这是冯龟年的回信,也真的相信冯龟年的大军明日就能抵达。元安帝之所以没有等到大军正式抵达的这一天才动手,除了几大世家早已按捺不住外,也是存着“先抑后扬”的想法。他就是要让几大家族以为自己有城外的部曲,以为自己能够不惧怕元安帝的神威的关键时刻,再亲手浇灭几大家族的所有希望!他的大军,上万的铁蹄,将会一下一下的踩在所有人的心头,成为他们的梦魇。憋屈了近两个月,元安帝都有些心态扭曲了。他现在只有即将报仇的快意,全然没有任何理智。元安帝眼底满满都是莫名的亢奋,“朕还有冯龟年的三万大军。”三万人啊,全都是征战沙场的骄兵悍将。一个个都如同下山的猛虎。那些世家的部曲,那些叛军的溃兵,还有散关的兵卒,都不是大军的对手。大军所过之处,如同巨轮碾压。地上只有一片血肉……元安帝双眼猩红,浑身的血液都在汩汩涌动。他已经无法冷静思考,也听不进任何劝谏。高忠良意识到了元安帝的异常,他张了张嘴,原本还想说些什么,最终却还是咽了回去。不过,元安帝亢奋归亢奋,却也没有彻底忽略自己的老奴才。他眼角的余光瞥到高忠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眼底闪过一抹欣慰与笑意。好个老狗,果然对朕赤胆忠心。明知道说这些傻话,可能会扫了朕的兴,却还是会硬着头皮说了。他不是蠢,他只是忠心。经历了太多次的背叛,身边也只剩下一个高忠良的元安帝,太享受这种百分百的赤诚了。“你个老狗,放心吧,朕没有被冲昏头脑。”就像酒醉的人,永远不会承认自己醉了一般,元安帝并不认为自己现在的状态有问题。
他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志得意满,“就算冯龟年的大军不能及时赶到,朕还有一百多影卫!”这些如同影子般藏在暗处的死士,基本上都是能够以一当三的精英。影卫可不是讲规矩、讲底线的正规军,他们是精通各种暗杀手段的杀人利器。只要能杀敌,不管是用毒、用火还是各种骇人听闻的手段,他们都不在乎。只要他们愿意以死相搏,别说几百部曲,就是上千人,他们也能干掉。再者,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元安帝需要的不是杀敌,而是逃亡。影卫们不需要杀光敌人,只需要护着他继续西逃即可。如果只是逃跑,对于影卫来说,远比与敌人同归于尽来的容易。只需要逃出仓州,只需要赢得一两天的时间,冯龟年的大军定会赶来。到那时,元安帝就又能翻盘。微微挺起胸脯,元安帝认为,自己是真的把所有的问题、隐患等都想到了。高忠良:……总觉得没有那么简单。陛下的所有底气,都来自于那个冯龟年。可,若是他有问题呢?偏偏陛下已经“走火入魔”,深信不疑,高忠良知道,不管自己说再多,本就自负的陛下,根本就听不进去。他只能默默祈祷,“冯龟年,冯将军,你切莫辜负了陛下的信任与器重啊。”然而,事与愿违。不到一天的功夫,几大世家安置在城外的部曲便杀进了城。他们与城中的奴婢们里应外合,将传旨的“天使”全部击溃。杀红眼的世家们,率领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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