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的时间。
他离京之前二人之间的最后一次争吵,他说要将她纳入府中为妾,会择选正妻,最迟在明年开春时候正式迎她入府。
但时过境迁,即便当时的情绪再如何的炙烈浓郁,秦乐窈都相信,足以被这场冗长良久的生死战役耗尽。
说到底,她不过一个无名小卒罢了,不过是因为贵人初尝滋味,到底是生涩些,恍惚间动了占有欲,误以为是情爱,而后又因为自己的反抗忤逆,激生了胜负欲。
但这七个月的离别恰到好处,足够让他将自己忘在脑后。
或许今天晚上,这正是如日中天的大将军都不会想起来要来这云海别院里。或许从今往后,都不会再来。
那便是最好的结局。
秦乐窈心中有着期待与忐忑,这夜晚的时光便显得有些漫长难熬,直到外面街上的锣鼓声终于慢慢歇了下去,亥时将近,夜色与星光相辉映,天地万物都重归于寂静。
赫连煜还是没有来。
秦乐窈那颗悬在半空的心脏,终于是平稳地放了下来,这是一个很好的兆头。
她唇边忍不住漾起笑来,一口气将将松懈下去,回身准备进内室休息。
便在此时,屋外秋风作响,被掩盖的脚步声带着酩酊的醉意,有人急不可耐地将那扇门大力破开,秦乐窈猝不及防之下被吓了一跳。
她猛地回首,看见那高大的男人像那天晚上一般,逆着月光,站在了她的门口。
赫连煜升官了,身上的战甲在庆功宴前已然换成了一品武将的麒麟祥纹朝服,他满身的酒气,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后就再也没有挪开过,此时此刻,满心满眼,就只容得下这一人。
秦乐窈有些意外地愣在那,还未来得及说话,便见男人大步上前,一把将她两腿抄起抱在身前,时隔七个月之久,再次被他那炙热滚烫的温度辗转吮吻,带着浓厚的欲念与情愫,急切到恨不能将她拆吃入腹。
“将、将军、唔、”秦乐窈有些不适应,那尝入嘴中微微苦涩的味道是酒意,他体温高得惊人,秦乐窈想借喘息的时刻先唤起男人的理智,但毫无疑问是失败了,她被他压着亲吻,从门口一路亲进内室中,扔在了床榻上。
屋里的灯火葳蕤,秋夜带着凉意,内室中却是燥热一片,这两具身体太久没有纠缠在一起,久到秦乐窈都已经快忘了这种被完完整整地制裁碾压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我回来了。”节奏的缝隙间,赫连煜用微哑的声音对她说了第一句话。
他实在太过想念,想念她在身边的日子,也想念她夜里那白玉一样的身体,这七个月不是赫连煜打过的最长时间的战役,但却是最为难熬的一次。
因为敌人的强大棘手,也因为尝试过那种日夜相伴如胶似漆的感觉之后,分离开来就比想象中还要叫人难以忍受。
“知道我这七个月是怎么过来的吗。”他喘息着问她,某个瞬间的情难自抑,大开大合间引来了脚踝琉璃铃的激响。
秦乐窈难以耐受,只能张着檀口辅助呼吸,她脖子上潮红一片,思绪有些不太清晰地回答:“你、辛苦了、”
“快打赢的时候我就在想,快一点,再快一点。结果还是又被拖了一个多月……”
赫连煜往她脖颈上吮吻,“刚才在宫里的夜宴上,我跟陛下求了一件赏赐。”
秦乐窈早就没那余力去多思考些什么,只能断断续续地,疲累地顺着他的话问道:“什么?”
“他应允我了。”赫连煜低声笑着,带着筹谋已久终于得偿所愿的欢愉。
这一夜的风浪无休无止,原本赫连煜就处在最为血气方刚的年纪上,长久得不到舒缓的压抑,再次见到情人的喜悦,再加上那将要得逞的心愿,桩桩件件叠加在一起,秦乐窈想要他停歇下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浴房里的热气氤氲,案桌上那分外合适的高度,再到床榻间凌乱纠缠在一起的被褥,到最后秦乐窈浑身瘫软,像一个能被他随意摆弄的牵丝娃娃,疲倦地伏在他的肩背上。
而就是这样,也仍然没法满足赫连煜那不知魇足的劲头,当她再一次察觉到身上的男人在苏醒,并且重新尝试着在她脊背亲吻的时候,秦乐窈疲惫地跟他求饶:“手可以吗。”
“可以。”赫连煜知道她这状态快到极限了,温柔地接受了爱侣的请求,他在她脸颊耳侧亲吻着,诱哄道:“来吧。”
后半夜起了风,吹得屋外那几棵银杏树沙沙作响。
秦乐窈终于结束了这一场盛宴,她伏在床上不想动弹,旁边的赫连煜单臂撑在她身侧,一手抚过羊脂玉般的脊背,多少个夜晚的悸动与念想,终于是又重新在这样的晚上躺在了她身边,真真切切的能够触摸到。
赫连煜唇边忍不住勾起了笑意来,又再往她颈窝间蹭着亲了几下,深嗅着属于秦乐窈独有的馨香。
七个多月的军旅之徒,武将难免变得粗糙,赫连煜回京路上下巴上冒出来的胡茬还没来得及收拾,就这么两下,秦乐窈迷糊过去的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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