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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节(1 / 3)

清言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他眼神冷了下来,说:“你越界了。”

白邵却并不收敛,他见了清言的反应,便知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他双眼微眯,步步紧逼,“我猜,他从未明确表示过,他是否心悦于你。”

砰,清言一拳砸在白邵的脸上,白邵能躲的,但他一动没动,任对方愤怒地打向了自己,这会让他心里那种说不出的、来源不明的愧疚感消散一些。

这一下之后,清言握紧的拳头微微颤抖着,说:“白邵,你得明白,你所自以为的良心之举,可能是别人平坦路上的绊脚石,你太自以为是了!”

说完,清言转身便走,留下脸色阴晴不定的白邵在原地。

过了会儿,白邵也脸色难看地离开了石拱桥,往来福客栈走去。

路上,又一次经过香韵坊大门的时候,他看见里面他认错过的那个年纪大些的哥儿,正和清言说话,那哥儿神情有些担忧,清言笑着挽住他臂弯,亲亲热热地说了些什么,那哥儿便也笑了起来,眼睛里都是信赖和安心。

这时,一个年纪大的妇人抱了金豆过来,清言应该是道了声谢,那妇人摇了摇头,笑着把孩子交给了他,然后拿出帕子来,仔仔细细地给孩子擦了擦口水,又顺手帮清言把一缕乱发别到了耳后,动作温柔,神情疼爱。

白邵知道那妇人姓李,并不是清言的什么亲戚,只是邻居。但村里人都说这李婶把邱鹤年和清言当亲侄子来待,这清言的娘家人对他不好,有需要娘家出面的事,也是李婶来替。

如果只是因为邱鹤年的关系,这李婶并没必要做到这样的地步。

白邵站在门口看了一阵后,默默地走了。

……

晚上回了家,清言还和往常一样,逗逗金豆,亲亲孩子父亲,睡觉时躺在床上也是亲亲热热的。

白邵的话,清言没往心里去,他是明白事理的,做比说重要。

邱鹤年对他怎样,他自己心里清楚得很,不需要什么言语的明确表示。

可直到半夜,清言发现,自己竟还没能睡着。

他在下意识地回忆这些年来的点点滴滴,试图去寻找反驳白邵的证据,却发现,邱鹤年确实从未对自己直接说过喜欢的话。

就在最近一次,他跟邱鹤年又一次表白时,他明确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动,却还是一言未发。

清言强忍着没翻身,怕吵醒身边的人,一直熬到了后半夜,才总算是累得睡着了。

第二天,清言抱着金豆,在马车上直打哈欠。

清言想枕在邱鹤年肩膀上睡一会儿,但车上还有李婶她们在,就只好忍着。

这一路哈欠打到了镇上,下车时,一双眼睛都要泪涟涟的了。

邱鹤年捏着他下巴看了他一阵,说:“我一会去进料,弄完了来接你,你早些回去睡一觉。”

清言摇头,怀里的金豆“啊啊”的,歪着身子去抓父亲的大手,被清言一把搂了回来,掂了掂,“不睡了,今天要点货,晚上回去再好好睡。”

邱鹤年没办法,便只能依他。

只是进完了料,还是又来了店里一趟,给清言带了一包提神的凉丝丝的薄荷糖。

邱鹤年赶车回到了铁匠铺子,就见门口拴了一匹马,白邵从铺子里走了出来。

邱鹤年有些讶异,问道:“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白邵笑了笑,说:“我的事办完了,这两天就等补给车队完事了一起回去。”

邱鹤年说:“你先坐会儿,我得把马车上的东西先卸了。”

白邵却挽起了袖子,说:“我帮你一起卸车。”

邱鹤年拦了他一下,说:“会弄脏衣裳,你别动手了。”

白邵却不听,执意帮忙。

小庄也在,三个人很快便把车卸完了。

进到铺子里,他们几个都先后洗了手,白邵外袍上沾了些黑灰,他也并不介意,只随意掸了掸。

小庄给两人泡了茶,见这位客人是有话说的样子,便找个借口出门去了。

白邵坐在矮凳上,脸色不大好看。

邱鹤年给他续了一杯茶,说:“你有话要和我说?”

白邵挣扎犹豫了一会,嘴唇动了动,想开口,却被邱鹤年打断道:“如果你要说的是对我家人的臆测和诋毁,我会马上请你出去。”

闻言,白邵苦笑了一下,说:“昨晚我一夜都没睡好,”他侧过脸来,让对方看自己脸颊上一块不太明显的淤青,“这是你那夫郎挥拳打的。”

邱鹤年眼眸里现出意外之色,但很快他便意识到了什么,脸上神情紧绷,“你做了什么?”

白邵说:“他那一拳打醒了我,他说得对,是我太自以为是了。”

邱鹤年双眸眯了起来。

白邵抬头看向他,说:“抱歉,我太想弥补过去的遗憾,以致偏听偏信,却没意识到,自己才是那个怀了私心,对你不利的人。”

白邵深深地地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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