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转行,不干这个了!”
“荣华富贵险中求……”
“那是这种求法吗?命都不要了?!”
“你要是不放心,就先回深圳。”
“你不走,我凭什么走?”
兰迪猜,辛羚大概脸色很不好,可当辛羚从房间出来,瞥见他还在,脸上故意流露出愉快的情绪。辛戎跟在她身后,朝他瞟了一眼。“还有事吗?”辛戎淡淡问。辛羚打岔,朝他做了个手势,意思是留下来吃饭。辛戎无奈耸耸肩。
辛羚去了厨房,辛戎走过来,坐下。两人面对面,却有好一阵子无话可说。
辛戎先打破僵局,“周津友指点了下我,告诉我,去槟城,那里说不定能找到我想要的证据。”
“槟城?”兰迪疑惑,“是哪里?”
“在马来西亚。”辛戎揶揄地一笑。
兰迪没有马上接茬,视线专注在辛戎的脸上,那些新鲜的伤口,已经开始由紫变绿,似乎都不严重。但辛戎能知道他亲眼见到火光冲天时那么伤痛吗?他在那一瞬,心脏膨胀,胸腔堵塞,遍体鳞伤。什么上帝啊、老天爷啊都来不及祈求,任何信仰,在真正灭顶的崩溃前,无济于事。
“你的意思要去槟城继续查?”兰迪的目光,转到桌上,又看起了那杯茶。茶叶已经全部舒展开,像藻类,蔓延出绿。
“对。”辛戎说。
“他告诉你的,就一定是真的吗?你这么相信他?”兰迪抬眼,像是话里有话了。
辛戎嘲弄地勾勾嘴角,“不亲自去验证看看,怎么知道是真是假?”
“他有可能骗你的”
“有这种可能,”辛戎笑笑,“说不定他把我骗去槟城,是想就地解决我呢。我害了他亲弟弟,他现在视我为眼中钉,看哪儿哪儿不爽”
“你怎么还敢开这种玩笑?!”没有预兆地,兰迪勃然作怒。
辛戎不接话,看起来心平气和。
兰迪蓦地起身,一把捉住辛戎的手,辛戎想拔出手来。
“杰温,求求你了,该怕的时候怕一下,好吗?”兰迪哽咽,把脸渐渐埋向辛戎肩膀。
辛戎没动,他试着不去注意兰迪,去听厨房里辛羚在忙什么。菜刀落在案板,菜下锅碰油刺啦响,碗勺相碰可那么多动静,还是不能使他逃避兰迪。也许是他们靠得太近了,说不清,反正不能全然无视。
突如其来地,辛戎叹了口气,然后,兰迪听见他轻声说:“我就是太怕了,所以要尽可能快地解决所有问题。我没有什么时间可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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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辛戎去医院换药,顺道去看看申豪醒来了没有。周津友没有对他进行干涉,还算是讲了几分体面。
兰迪陪着他鞍前马后,但脸总耷拉着,周身被一股低气压萦绕,常常看着他欲言又止。症结嘛,辛戎心里自然明白。去槟城已在计划中,谁来劝阻都没用。
申豪手术做得很成功,就是人还在昏迷,背部烧伤严重,等这次伤养好后,还需要进行下一阶段植皮。光听医生解释,就觉得繁琐又痛苦。
辛戎一方面对申豪心存愧疚,一方面又实在想不通,申豪为何要这般舍命相护。换成自己,在当时那种危急情况下,是绝不会豁出去护着别人的。这份人情算是欠下了,同时也像是一种惩罚。他俩之间,应该有一种明确的认知,申豪从自己这里揩油水,他从申豪那里换信息、人脉,各自利用完了,就好聚好散。但现在,好像不能这样轻易结束了?辛戎从来只愿意做债主,不愿意感受偿还的滋味。
看完申豪,辛戎心里萎靡,借口去买咖啡,提提神,独自走到自动贩卖机前买咖啡。端着咖啡转过身时,一个男人表情微妙地看着他。
辛戎有些傻眼,第一反应,嫌恶地皱起眉。
祁宇笑了笑,有点无耻那种。
辛戎不想理会,绕开祁宇,直接走。
祁宇在背后喊他名字,几步就追上他,拦下,作势还想拉他。
辛戎瞧见祁宇要拉他的胳膊,手臂一扬,干脆把咖啡往祁宇身上一泼。还好祁宇反应敏捷,侧身躲得快,咖啡液仿若一道棕色抛物线,从他胸前划过。
“你想烫死我啊?!”祁宇怒。
辛戎借机笑了一下,“不好意思,手滑。”
“你……”祁宇气结,咂咂嘴,一下子又不知该怎么说话了。垂下眼睛。
“你到底来医院干嘛?”辛戎顿了顿,讥讽,“不会是想看我有没有死透,是不是进了太平间?很遗憾,我还好好活着呢,没让你们的阴险勾当得逞!”
这话似乎把祁宇刺住了,蓦地抬头,与辛戎对视,“你以为是我要害你?”
辛戎不语,耸耸肩,眼神逐渐冷漠。
“我告诉你辛戎,我就算丧尽天良也不会来害你!”祁宇瞪圆眼睛,像是因为怒气,又像是因为被误解,“不是我!你别随便冤枉了我!你有一句话说对了,我的确是来看你有没有事,但是出于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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