诫过将军的话,将军一句也没听进去吧?”
神医一开腔,簪缨便立即竖起耳朵。
早在乌衣巷时葛清营便提醒过卫觎,不可动怒,不可动欲,不可动情。
卫觎常年征战,见血光、动杀机、激气血都是无法避免的,最要命的是后两者。
葛清营曾为祖将军医治过,祖将军去世前那段急色如狼的疯狂日子,他虽未亲见,亦有耳闻。
羯人蛊发作时,和宿主本性如何没有关系,这种阴鸷之极的毒物本来就是用来无限放大人体的一切恐惧与欲望,就像人无法抵抗天理本能,草本无法违背四季荣枯,一旦毒劲上头,宿主是控制不住自己行为的。
所以葛清营才惊讶于卫觎平和的状态。
在他的预计中,卫觎决计不能离得唐娘子太近,那样会加速他的失控。
而卫觎的脉象也分明已经紊乱无章,他曾为大司马配的控制在一月一发的药方也已经失效,但卫觎眼下非但没有失控,精气神看着反而比从前更好。
这比唐娘子的两颗佛睛黑石还令葛神医惊讶。
他望着二人牵在一起的手,心中有种猜测:他所认识的大司马向来是沉狠克制,权衡取舍,如今却豁出不要性命也要与唐娘子这么黏缠,反常得不像他,说不准已是被蛊毒刺激了心志,对唐娘子产生了一种不能放手的占有欲。
葛清营不敢掉以轻心,提醒道:“大司马,容葛某提醒一句,葛某不是泼冷水,虽则毒龙池中莲半年后便开,但这半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假若,假若你在唐娘子身边发作时,控制不住自己,唐娘子是没办法抵抗的。”
他相信卫觎比他更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不需多,只要有那么一回意外,对二人来说都将是致命的伤害。
从前卫觎还会将自己的身体状况瞒着簪缨,而今,他连最糟糕的自己都愿意坦露在她面前,葛清营体察此心,所以这话也是间接告诫簪缨听的。
“他不会的。”不想最先开口的却是簪缨,眉宇坚定。
“嗯,不会。”卫觎眼波漾漾,学着她说话,收回的手捏起一枚茶盏,用指腹漫淡地逆拨着光滑的盏沿,轻描淡写,“我知先生担忧,但让我和阿奴分开,要我的命么。”
在一起共同等待花开,煎熬的时间是半年。
若要他和簪缨相思不相见,他一天都活不下去。
谁让他意志不坚,食髓知味了。
能劝的葛清营都劝过,这毕竟是
他二人的决定,神医见状,不再多言,轻叹一声下去马车。
他不在跟前瞧着这对不遵医嘱的小年轻腻歪。
不过他会随同大司马去洛阳,这曙光在望的半年为防万一,他便再跟前守着,不再四处游方了。大司马克复中原,唐娘子救治疫城,于公于私,他们都值得葛清营这么做。
葛清营下车后,卫觎在厢门还没完全关严时便勾过簪缨的下颔,迫不及待和她接了一个绵长湿腻的吻。
若说本能,他从很多年前开始,便对这个娇赖到他骨子里的小女娘无一丝法子,那便是他的本能。
他是卫十六,斗筲胡羯强加给他的“本能”,怎么可能敌得过他自身强大的本能。
他决不伤害阿奴。
从前,他一直担心自己毒发时六亲不认伤害簪缨,所以不肯面对簪缨的示爱,其实那时候卫觎自己都没想清楚,他真正怕的不只是那个,而是像现在这样,彻底失去伦常的约束后,不停地想要她。
“观白,轻些……”簪缨睫泛桃花色,舌被不断勾缠吮弄,娇息连连,呜声断续,却又配合他仰起如玉的纤颈,张开娇唇。
她体内似乎又有一股热潮在涌动,因为大司马无论使长槊还是短刃都很投入,又曾专司骂战,嘴皮功夫比手底不遑多让,都力图勾人性命。
卫觎的鼻尖蹭过她脸颊,含着女孩唇珠,发出一声想骂人的喟叹。
她怎么能这么乖。
“没听葛先生的话么,谁家大胆小女娘,为何要勾我?”他是深谙恶人先告状的,半睁开沉醉含光的冷媚眸子,单手轻松托抱起簪缨饱满的桃臀坐上自己的腿,在簪缨勉强清醒着分辨他眼瞳颜色时,笑着将她压向自己。
大司马仰起喉结,倒柄递出自己水迹薄润的武器,轻而缓慢地抿,露出手无缚鸡之力的惨淡作态,喑哑道:“继续。”
簪缨离开武德县后, 短短几日内,除了唐氏之人落脚的客栈,其他里坊中也陆续出现了感染者。
毕竟两地就近,县里去山阳城往返之人不止吴掌柜一个。
幸而葛清营的药方来得及时, 配出当日便从山阳城快马传回, 傅则安接到后, 立刻组织人手熬药分发, 这才没让武德变成第二个山阳。
簪缨回城时,客栈里最先染疫的吴掌柜硬是凭着惦记闺女的意念扛到药来, 已经痊愈, 其它人也无恙。
春堇等人一连担心了数日, 见到女娘无碍,自然欣喜万分,口呼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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