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鹰扬道:“金刀门的人来闹事,段横天挑的头,没打起来。官府一来就都散了。”
徐怀山道:“没受伤就好,进来歇着吧。”
赵鹰扬打发其他人去休息,自己跟庄宁进了花厅。李清露端来了茶,她方才听说街上打起来了,有点担心。徐怀山倒是沉得住气,道:“青天白日的,他们也不敢有什么大动作,赵鹰扬能应付的来。”
那几个人身上确实没受伤,但一个个阴沉着脸,都气得不轻。
徐怀山道:“有什么损失么?”
赵鹰扬道:“茶庄让人给砸了,伙计也被打了一顿,还有些百姓被波及了……段横天实在太跋扈了,前阵子安静了几天,我还以为他们消停了,没想到狗还是改不了吃屎。”
徐怀山微微皱眉,朱剑屏道:“他这是给咱们下马威呢,知道教主过来看堂口了,故意找不痛快。”
“敢给我脸色看。”徐怀山冷笑道,“不能这么惯着他们,得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众人都是这么想的,但那段横天的武功高强,确实不好对付。方才赵鹰扬跟他在街上过了几招,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徐怀山看了一圈,道:“谁去?”
赵鹰扬迟疑了一下,没开口。朱剑屏轻轻摇着扇,目光落在庄宁身上。庄宁垂着眼,想起被他当街羞辱的情形就十分恼火。他自打来还没交过投名状,这回刚好是个机会。他出声道:“我去。”
徐怀山知道他的武功犹在蜈青之上,这趟去应该吃不了亏。他道:“那就交给你了,往死里揍段横天一顿,让他知道得罪咱们业力司的下场。”
庄宁抬起眼,沉声道:“若是我不小心把他杀了呢?”
徐怀山一怔,随即露出了笑容,道:“那就更好了。这人是姚长易的左膀右臂,你若是能除掉他,本座给你记一大功,再赏你一百两银子!”
庄宁想着段横天嚣张的模样,眼神沉了下来,道:“好,教主等着好消息吧。”
城西,过了戌时,金刀门的总堂里一片安静。
堂里的人都歇下了,只有些侍卫还在当值。段横天昨天去城东大闹了一场,狠狠地耍了一通威风。姚长易知道了十分满意,赏了他十两黄金。他养这义子就如同养了一头恶犬,把城里的百姓都吓得战战兢兢的,他自己却十分得意。段横天手里有了钱,忍不住又去喝酒。姚长易也不想天天盯着他,便随他去了。
段横天喝完了酒,醉醺醺地从外头回来。他没回自己的小院,却去了后宅女眷的住处。凌霄花密密地从墙头涌了出来,枝叶在风里轻轻摆动。他捡起一块小石头扔过了墙,学了两声猫叫。片刻晏晏从里头出来了,见他藏在暗处,皱眉道:“你来干什么?”
段横天咧嘴一笑,道:“小娘,今天是初一,我爹陪大夫人去了吧?”
晏晏一手扶着月洞门,道:“是啊,怎么了?”
段横天道:“你一个人冷不冷清,我来陪陪你。”
晏晏嘁了一声,道:“去你的吧,仔细我喊人来抓你。”
段横天回头望了一眼,侍卫都在远处,没人注意这边。他低声道:“别嚷,我有东西要送你呢。”
他从怀里掏出一条金项链,提着在她面前晃了晃。晏晏登时露出了笑容,伸手要去接。段横天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晏晏捶了他几下,低声道:“你要不要脸?”
段横天道:“又不是头一回了……不是你说的,我比我爹强多了么?”
他把晏晏按在墙边,伸手在她身上乱摸,一边道:“小娘,我喜欢你,咱们要是能一直在一起就好了。”
晏晏扭头道:“那你带我走啊?”
段横天一时间答不上话来,良久道:“那不成,义父对我也挺好的。”
晏晏心烦地推了他一下,道:“那你就这么报答他的?”
段横天咧嘴一笑,道:“哎呀……生什么气呢,再让我抱一会儿。”
晏晏却没理他,整理好了衣裙,转头把他缠在手上的金链子勾走了。段横天还有点舍不得,道:“就这么走了?”
晏晏道:“就这一根破链子,你还想揩多少油?下次拿个大金镯子来再说。”
段横天眼巴巴地看着她进屋去了,一口啐在地上,悻悻道:“装什么三贞九烈,小婊子!”
他摇摇晃晃地往回走,拐过一道墙,见一人抱着臂站在角落里,似乎等了他许久了。
段横天打了个激灵,那人穿着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却没挡脸。月光照下来,映出那人英挺的轮廓,却是庄宁。他淡淡道:“完事了?”
段横天陡然出了一身冷汗,下意识摸向了腰间的刀。
“勾搭你干爹的小老婆?”庄宁道,“姚长易这么看中你,你就这么孝敬他的?”
段横天意识到昨天自己当众薄了他的面子,这人来是找自己算账的。他脸上透出一股煞气,道:“你个贼配军,要干什么?”
到了这个时候,他还要戳庄宁的伤疤,好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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