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不去这个坎儿了。
庄宁眸光深沉,眼底透出一丝狠劲儿,道:“我来杀你!”
庭院里静悄悄的, 几盏灯火在远处轻轻摇曳。一阵夜风吹过,周围的草木不住动荡。
庄宁锵地一声把刀拔了出来,朝段横天斩了过去。段横天拔刀招架, 两人过了几招, 这边离前门远, 又没有光亮,没人注意得到。庄宁平生性情高傲,不管段横天是什么人,只要践踏了自己的尊严,他就得死。
两个人打了数十合, 刀光溅出了火花。庄宁越打身上的凶性越强,眼里透出一股戾气。段横天喝了大半天酒,反应迟钝,有些吃不消了。他的手微微颤抖, 意识到自己打不过庄宁。他哑声道:“好小子,让你占了我的便宜。你改日再来, 看我赢不赢得了你!”
庄宁一刀砍过去, 把段横天手中的兵刃一寸寸压下去。雪白的刀光照亮了两人的脸, 庄宁冷冷道:“我今天就要取你狗命!”
段横天心中大骇, 一脚踢了过去。庄宁一跃而起, 身影掠到了段横天身后, 刀光一闪, 已然割断了他的喉咙。段横天正要开口喊人过来,却只觉得颈上一疼,呼喊变成了嘶嘶声。
他捂着喉咙倒退了几步, 鲜血透过指缝淌了下来。不远处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庄宁回头望去, 一名绿衣女子蹑手蹑脚地走了过来,却是晏晏。她听见这边有打斗的声音,过来看了一眼,见刚才还生龙活虎的段横天受了重伤,身上淋淋漓漓的都是血。
她吓得放声尖叫起来:“救命,杀人了——杀人了——”
段横天踉跄了几步,靠着树滑坐下来,硕大的头颅一歪,就这么断了气。
血从庄宁的刀尖上滑落下来。晏晏跟庄宁对上了眼,下意识后退了一步,道:“别……别杀我,我是穷人家出身,被我娘三十两银子卖给姚长易的。我活得也不容易,大侠饶命,饶命!”
庄宁懒得理会她,一刀割下了段横天的左耳,拿手绢一包,飞踏几步越过墙头,就这么走了。晏晏靠着墙缩成一团,抱着头瑟瑟发抖。其他侍卫闻声赶了过来,见了这情形都慌了,纷纷道:“段统领,你怎么了!”
一人伸手一摸他的鼻息,骇得缩回了手,道:“没气了,快去禀报门主!”
次日一早,徐怀山吃过了饭,庄宁在外头求见。徐怀山道:“直接进来就行了,这么见外做什么。”
庄宁看了一眼正在收拾屋子的李清露,似乎有点不方便。
徐怀山从屋里走了出去,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庄宁递给他一个匣子,道:“属下已经把段横天杀了。”
徐怀山一诧,没想到他真的能做到。他打开匣子看了一眼,见里头放着个血淋淋的耳朵,上头还有个金耳箍,难怪他刚才没进屋里来。
金刀门如今就靠段横天一个人撑着。此人一死,姚长易想耍横都没了底气。徐怀山心中一喜,道:“好,不愧是本座的爱将。多谢你了!”
庄宁的神色沉静,道:“能为教主效力,是属下的福分。”
徐怀山道:“城西那边怎么样?”
庄宁道:“属下回来之后,让人在外围盯了一宿,听说姚长易为他干儿子哭了大半夜,天明时分从外头运了棺木过来,准备下葬了。”
徐怀山嗤了一声,道:“儿子没了才知道后悔?若不是他让段横天来闹事,也不至于这么早就送他走。”
庄宁想了想,又道:“还有一事,段横天跟姚长易的小老婆有染,昨天晚上我去的时候撞见了。”
“啊?”徐怀山一懵,随即笑了,“那姓姚的一天到晚拿别人寻开心,自己却绿云罩顶还不知道?”
庄宁道:“就是个几十两银子买来的小妾,指望她给姓姚的守什么贞节牌坊。”
徐怀山道:“我知道了,你去歇着吧。一会儿我让人把赏银给你送过去。”
庄宁行礼退了下去,徐怀山又看了一眼匣子里的耳朵,心中十分舒畅。他叫了个侍卫过来,吩咐道:“跟蜈青说,让他派人盯着城西的情况,有动静就回来禀报。”
侍卫答应了,快步出去了。徐怀山望着远处的天空,露出了一丝笑容,轻声道:“左膀右臂都被我砍了,看你还能使出什么本事来。”
姚长易多年一直没有子嗣,好不容易认了个干儿子,没想到还没捂热乎人就没了。
他闻讯赶去的时候,段横天坐在大树边低着头,好像跟活着的时候一样。然而他一碰,段横天便重重地倒下去了。姚长易登时心里一酸,忍不住落下泪来。
段横天被人割了喉,还少了一只耳朵。他身上除了血腥味,还有一股浓浓的酒味,对方应该是趁他醉酒迟钝,把他杀了的。姚长易怒道:“早说了不让你喝酒,你还要喝,让人趁了空子,把命都送了!”
他愤然扇了段横天几个巴掌,可他已经不会疼了。其他人看了这情形,都十分伤感。李绛上前劝道:“门主,节哀,节哀啊。”
姚长易气得不住倒气,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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