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冬卿理所当然道:“反正王府的事,岑砚会处理好的,你们皇子之间的,那和我家也没关系。”说完顿了顿,又歉意看向李央:“是不是说得太冒昧了?但这真不是我的事。”李央:“无碍。”就算是冒昧,此刻他也不敢多说什么了。今时不同往日,自从那日在山上,被岑砚用箭指着脑袋,要是还不清楚庄冬卿在岑砚心里的地位,那他这些年岁是真白活了。场面有片刻的安静。庄冬卿这才礼尚往来地问道:“你呢?你最近是不是,挺焦心的?”“焦心?算是吧。”“就……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李央也没有端起架子,实言道:“有些时候会觉得很恍惚,感觉,一切都太快了。”忽然四哥就杀了三哥,跑了。父皇又吐血昏迷。四哥一反,京城便成了他和八弟的决胜场……也不知道,一切是不是会就这样落下帷幕。若是父皇再不醒过来……李央眼里有深重的茫然,对自己未来的迷茫。庄冬卿摸了摸鼻子,“是,是吧。”岑砚杀了李卓,他也挺意外的。庄冬卿:“你很难过吗?”李央:“听实话吗?”想了想,李央道:“得知父皇吐血昏迷的时候,有些难受……三哥和四哥的事,只是惊讶,估计是谁抓住了谁的把柄,没谈好,冲撞间失了手吧,毕竟他们的争斗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庄冬卿:“……”庄冬卿选择跳过这个死亡话题,只安慰了句,“节哀顺变。”李央笑,干笑,“也只能这样了。”顿了顿,想到来意,李央言简意赅道:“其实我来找你,是因为王爷不见我,我不知道……不知道王爷是如何思量的,想看你能不能为我解惑。”啊?庄冬卿认真想了下,摇头,“这些我都不管的,政事我向来不过问。”李央眼中有按捺不住的失望,“这般。”庄冬卿:“不过我倒是可以,提醒你点别的,从朋友的角度。”李央:“愿闻其详。”庄冬卿默了片刻,直言道:“你想清楚了吗?就,真的要走这条路了?”“如果你要反悔,也还可以,日后不过做个富贵闲人罢了。”和原著剧情差得太远了,这个时间段,还有好几件大事都没发生,李央的心性不可能那么坚定的。李央果然语窒了。庄冬卿:“这不是一条好走的路。”“在山上的时候,我看你很疲惫,如果要反悔,现在就是最好的。”“如果不回头,真的认准了,想清楚些,我觉得会更好。”“比如来找岑砚这件事,或许你可以先道明来意,而不是含混地根据他的意思,再去考虑自己的主意。”“要知道,没有一个上位者,是看别人眼色办事的。”更不消说一个皇帝。“不过我猜你应该已经想了一段时间了。”“目前这个局势,需要你做决定了。”甚至做决定还不够,还需要拿出一定的行动,消失的两年剧情的心路历程,李央需要在数日内走完,这不容易的。“最后。”庄冬卿深吸了口气,真诚道:“我现在过得很快乐,就是我想要的生活,我也没几个朋友,我希望你,我的朋友,也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而不是随波逐流,被推着走。”……李央离开的时候,小崽子也睡醒了。冲出来抱着庄冬卿喊着爸爸。
告别过,走出一段距离,李央回头,庄冬卿正抱着岑安笑着说什么,能看出来,一大一小都很快乐。李央忽的想到了从前,他十五六岁的时候,比他还年纪小的皇子们,已经学会了耍心眼,博得父皇高兴了,偏生他还有什么说什么,半点眼色都不会看。每每这种时候,母妃都会温柔地说没事,不必和旁人比较。但记忆里的温馨已经再回不去了。庄冬卿有了他的生活,而且瞧着,过得极好,他好像,也该正经地往前走了。两日后,李央又往王府递了想见岑砚的请求,不过这一次,道明了来意,还许诺了岑砚很多东西。岑砚看着手写的信笺,轻出了口气,叹道:“倒也不完全是根朽木。”柳七笑道:“人大多是被形势逼出来的。”岑砚:“或许吧。”“不过这样,倒是可以见见了。” 返京“册封的仪式, 还有婚礼,卿卿你想在哪儿办呢?”岑砚问道。庄冬卿:“啊?”懵的。猝不及防。岑砚又重复了一遍。庄冬卿细细观察他神情,不似心血来潮, 很是郑重, 默然片刻, 这才迟疑着道:“现在,就考虑这些了吗?”岑砚心情挺好,淡笑道:“可以开始考虑了。”这般说,实在不能让庄冬卿不多想。他见过李央后五日, 今日白天的时候, 李央再次拜访王府, 这一次人亲自前来, 岑砚也见了他,两个人聊了一下午, 岑砚还留了李央用晚饭。晚饭氛围倒是没什么变化,共事两年,一起吃饭的机会还是有, 不过多是在外间, 比较简陋,正式邀约在府邸里用餐,庄冬卿还特意回想了下, 应当是头一回。若是硬要算,安安的满月酒李央也来了, 但那次请的人可就太多了。总之,饭桌上的互动, 庄冬卿没瞧出什么来。但晚间岑砚又这般问, 再不多想, 庄冬卿都会生出些别的心思。“你们……谈拢了?”问完又极快道,“我就是有点好奇。”神情乖顺,带着些惴惴,但没有再重复自己能不能知晓的问句。都是这三年于政事上的提问中,岑砚给他的底气。岑砚的回答却不在庄冬卿所有的预料中。岑砚:“没什么谈得拢谈不拢的,不过各取所需。”庄冬卿困惑,“什么意思?王府……不支持他吗?”岑砚笑了下,“那也得看他本事。”庄冬卿不理解,从表情就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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