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在这里,紧张得攥紧双手闭上了眼睛,可等待的吻却迟迟没有落下来。
他太喜欢司立鹤,而性是喜欢一个人最直白而热烈的具象化,所以即使楚音其实并不热衷于此,在面对司立鹤的时候却还是忍不住靠近。脸红耳赤的楚音不会发现司立鹤眼底滑过的一丝傲慢——陈邵风一出差,不甘寂寞的楚音就迫不及待和他上床,他觉得楚音比他想象中要廉价,不需要金银珠宝,仅凭一碗面就能对他大献殷勤。放长线钓大鱼,张连枝惯用的招数也传授给楚音了吗?不过司立鹤并不讨厌楚音的小心思,因为一只蝼蚁并不会对人类产生威胁,他只要轻轻地一捻,就能把小小的蚂蚁摁得零碎不全。司立鹤心情不错,手掀开了楚音的衣摆,戏弄道:“你确定你现在可以?”楚音睁眼,低头一看,自己的肚子微鼓,里头装着好吃的牛肉面,他羞红了一张脸,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司立鹤笑着抱住楚音,低低地在对方耳边说,“饭后不适合做剧烈运动。我想,等晚一点,我们有很多时间。”浴室柜上属于楚音的衣服叠放得整整齐齐。淋洗区水波流转,翻腾的白鱼若隐若现。水迹一路蔓延到主卧,楚音环着司立鹤的手始终不曾放开。司立鹤彻底放纵,在这方面他有些不好说极尽极端的控制欲,却从未遇到过如此契合的床伴,比他过往的每一个情人都要听话。说好听点,楚音是配合,说难听点,只要是他要求的,楚音脸红得要烫熟了也会满足。弄哭、弄脏、弄痛、弄坏都没有关系。司立鹤下手很重,因为陈邵风出差,他不必再顾忌会不会留痕。他无端地联想,跟陈邵风时楚音也是这么没有底线吗,想着不禁攥住了楚音的头发,把人脸朝着摁进了枕头里。结束时楚音很久都不能回神,懵懵地像是晕了。司立鹤安抚地抱着他,没什么诚意地道歉,“是不是吓着你了?”楚音的眼睛慢慢聚焦落在青年的脸上,他确实有些被司立鹤吓到了,但是他自己先说的什么都可以,而且他是那么的喜欢司立鹤,他是心甘情愿的——跟陈邵风时完全不同,丈夫碰一碰他都抵触,可无论司立鹤对他做什么,再疼痛他都有一种扭曲的心满意足。他很容易就原谅了司立鹤的过分,只要一个吻就能抚平他的惶恐,“你能不能亲亲我?”司立鹤以为楚音至少会发点小脾气,可是没有,太好骗也太好哄,所以他很乐意亲吻楚音被咬破的嘴唇。差不多十二点,整整三个小时,房间才静下来。司立鹤是从不在此留宿的,但这次楚音给了他太多的惊喜,他心想不是不能破例,可出乎预料的是,路都走不稳的楚音却说要回家。司立鹤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我答应了果果要回去陪她睡觉。”这里离楚音的住处起码半小时的路程,楚音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却说要回家,简直不可思议。司立鹤沉住气,“明天我再送你。”楚音摇头说不用,他可以自己打车。太不识趣了,司立鹤看着楚音进浴室穿衣服,怪不得刚才脱的时候非不让弄脏,原来早准备要走。楚音感知到司立鹤的不悦,可穿好衣服出来司立鹤也已经披上了外套,他愣住,听司立鹤说:“算了,我送你。”司立鹤还没有混蛋到让刚从他床上下来的楚音深夜一个人打车回家。楚音扑上去抱住司立鹤,眼睛亮炯炯地说:“谢谢你,司立鹤。”他衣服底下全是司立鹤搞出来的淤青,有些地方肿得不能看,这样的情形下居然还对司立鹤说谢谢——司立鹤怀疑楚音有很严重的受虐症、恋痛癖,但某种程度上来说很合他的心意。在车上楚音就忍不住睡了过去。司立鹤难得地反思是不是下手太狠了,可看着楚音毫不设防的脸,心底的那股凌虐又滚滚翻腾着,他有点后悔一时心软将楚音送回去,下次等陈邵风出差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车子抵达目的地,司立鹤将楚音叫醒,“到了。”又笑问,“要我送你上去吗?”楚音吓醒,连连摇头,他没忘记自己做的是见不得人的事。司立鹤只是逗对方,他还没玩够,当然不会那么快让两人的事迹败露,当然,就算真的有那么一天,司立鹤不愁脱身,至于楚音如果被陈邵风踹出家门,他愿意收留这只可怜又漂亮的丧家犬。司立鹤亲了亲楚音的额头,“回去好好休息,有事给我打电话。”楚音乖乖颔首,下了车还一步三回头,留恋不舍地看着司立鹤。一回到家,楚音就累得倒在沙发,果果跳上来将脑袋搁在他的肚子上,似乎嗅到了楚音的复杂情绪,拿湿润的黑鼻头拱主人的脸。楚音抱住果果,回想着今晚的一切一切,觉得自己疯掉了。司立鹤带给他的快感和痛感都是那么强烈,可是他居然甘之如饴,一点儿也不排斥。楚音既希望司立鹤珍惜他,又扭曲地希冀司立鹤能够赋予他更多疼感,因为越是痛苦留下的记忆就越深刻。他迫切地想用肉体的疼痛去掩盖过往不堪的印记,并抓住任何和司立鹤有关的东西。在这段不能见光的感情里,楚音能献给司立鹤的,只有他自己。陈邵风出差半个月,期间司立鹤和楚音又私会了两次,没有玩得很过火,所以等楚音再见到丈夫时他身上的痕迹几乎已经淡得看不见了。他开始用各种各样的借口逃避跟陈邵风上床,还去医院开了慢性肠胃炎的诊断单,故意将病历和瓶瓶罐罐摊在桌面上给丈夫看,捂着小腹做出一副很痛苦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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