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月影无语问天,叹声气。
她先去了铺子里,看了看小弟们的地道工程,在旁边交代了几句,沈清起催促她,她佯装没听见。
她心里很气,气小疯子擅作主张,半晌之后,辛月影才带着银子包袱与沈清起出去。
她没给他推轮椅,夹着银子包袱走在他旁边。
沈清起却没有往家的方向走,带着辛月影来在一条幽深的巷子。
有两个身穿短打的男人守在前面,看看辛月影又看看沈清起,中有一人,开口问道:“干什么的?”
沈清起慵懒的指指身后的辛月影:“她你不认识?”他顿了顿,轻挑一笑:“这位可是铜锤九虎之中的霸天白虎。”
对面两人微微一惊,抱拳拱手:“原是铜锤帮的朋友!失敬!”
二人说完让开路来,做了个请的手势。
辛月影尴尬的望着那二人笑笑,跟着沈清起拐了个弯,她轻声问他:“这是干什么去?”
“赌钱。”他斜斜看着辛月影,摊开手:“包袱拿来。”
辛月影紧抱着沉甸甸的银子包袱不撒手:“做什么赌钱?我小弟们现在都改邪归正挖地道了。”
沈清起:“你觉得我会输?”
辛月影:“我也不是这意思,可是十赌九输啊。”
沈清起移目,看向远方那道紧闭的木门:“这钱,本也是陆县令搜刮金楼的郭掌柜所得,输了咱们没亏。若赢了,你那小姐妹可就出离苦海了。”
沈清起目光落在辛月影的脸上,戏谑一笑:“当做给你赔罪,可好?”
“赔什么罪?”辛月影垂眼,脚尖踢了踢足下的小石头。
沈清起凝目望着她:“赔我,擅作主张,未奏先行,触怒小仙女的罪。”
灵魂附体
辛月影心里的邪火,伴着沈清起这一句话消弭一空。
漂亮姐姐若情场失意,商场得意应该也会欣慰吧。
从前颜倾城疯狂的根源或许是自己付出所有,终究扑了一空,若做了青楼的东家,得了自由,那爱情于她来说,算是锦上添花的事。
二人来在门板前,沈清起推开门板,两个青衣小帽的男人恭敬将沈清起的轮椅抬起,穿过门槛。
外面把守的人也跟了过来,道:“这位是铜锤帮会的霸天白虎!就是咱们江湖里的九爷!”
一个小厮连忙鞠躬:“失敬失敬。”
“请您稍候,我这就去请东家。”另一个连忙跑走了。
辛月影真没想到自己如今在江湖上也算一号人物了。
二人等在原地,半晌,从连廊里走过来一个男人,对着辛月影抱拳拱手:“在下张胜,见过九爷!”
辛月影也学着他的模样抱拳:“你好,张爷。”
张胜:“您喊我张胜就行!咱们不是外人!我虽是这赌坊里的东家,从前我也是跟着小八哥手底下混过的!
这么多年没少蒙小八哥关照,您既是小八哥的义妹,便是我张胜的义妹!快快请。”
张胜很热情的带着辛月影和沈清起穿过连廊,辛月影从他对方的态度感受到,原来铜锤帮会,确实有点江湖影响力。
由于朝廷禁赌,所以这座宅子上去只是一户普通人家,三人走到一座假山前,张胜一扭机关,假山的石门开了。
四个青衣小帽的小厮扛起沈清起的轮椅,带着他往下走。
下长阶,来在一间开阔的暗室。
不同于辛月影想象中的乌烟瘴气,这里的赌坊却无处不体现着雅致二字。
没有大吵大闹的喧闹声响,大堂一眼望不到尽头,以精致屏风相隔,有赌棋的,也有玩叶子牌的。
两边都有房间,路过门外时,偶尔能听见里面传来“哗啦哗啦”打马吊的声响。
张胜问他们想玩儿什么。
沈清起:“最好是千两银子一局的那种,那种玩着还痛快些,但不知你这有没有了。”
张胜一怔:“我这还真有人玩这么大的,但是咱们是自己人,我就直说了吧,若是过过瘾,没必要玩这么大的。”
张胜看向辛月影:“九爷,听说小八哥最近关了不少的赌坊,持家过日子的,最好还是精打细算着来。”
九爷没说话,沈清起开了腔:“哦?你这里还真有人玩这么大的?”
张胜:“对啊,醉梦楼的东家和金楼的郭掌柜从前赌的大,不过金楼的郭掌柜最近没来了,醉梦楼的柳掌柜凑不到手,正找不着人陪他玩大的呢,说实话”
张胜再次看向辛月影:
“我是乐意你们能给他凑个手的,可咱们是自己人,柳掌柜老手儿了,骰子玩儿的最好,金楼的郭掌柜都玩儿不过他。”
辛月影指指沈清起:“就听他的吧,我家老头儿这辈子没玩儿过这么大的,让他晚年痛快痛快。”
张胜见辛月影既说了这话,没再说别的,他到底是开赌坊的,又非给人科普黄赌毒危害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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