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谁,你考虑一下,其实可以让陆文道白送给咱们,反正他不日就要调任了,一路上任,免不了各地方官员接待,这一路,他又能捞了。”
说起了这个,辛月影蓦地静下了,她轻声问:“你们下个地方是去哪?”
沈清起:“应是会去边塞,那边时局比这边紧张。”
辛月影:“要去多久啊?”
沈清起:“打仗没人能预测需要多久。”
辛月影揉动着手里的鱼食:“你什么时候走?”
“调任一到就得上路。”沈清起右手自她背后环抱着她:“陆文道会先上路,他车马慢。我想和你过完年,待得过完年我再上路,快马追他。”
辛月影沉默了,她有点舍不得他。
沈清起想了想,虽已经猜到答案了,可他还是忍不住的问:“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吗?”
辛月影摇摇头:“漂亮姐姐和闫大人还不知道怎么样呢,还有,铺子也不能扔着不管了吧,一群小弟还指着这个走向正途呢,我半途而废了,他们到时候又重操旧业。”
沈清起抬手揉揉她的脑袋:“嗯,知道了。那我会经常回来看你的。”
辛月影:“你别哄我了吧,那边打仗,你还能回来看我?你给陆文道自己放军营那种险象环生的地方,他不得吓死。”
他在她鬓边轻声道:“我偷偷回来,不让他知道。”他垂眼浅笑:“他也得锻炼锻炼了,老指着我怎么行。”
辛月影“噗”地笑了:“你真拿他当儿子了?还锻炼锻炼?你可笑死我了。”
沈清起:“咱们不可能有他这么蠢的儿子。”
说起了陆文道的蠢,他情不自禁的蹙眉:“我一个字一个字的教他,教不明白,非得写在纸上,这才记得住,他真神了,沾怎么贪污,他轻车熟路,涉及一点正文他一脑袋的浆糊。”
辛月影莫名静下了。
她想起了原文之中的沈清起。
她看着他扶在栏杆之上的手,手背的脉络很清晰,指如修竹,骨节分明,坚韧有力。
有时候,仅仅通过一双手也能看到一个人的品性。
这样桀骜的人,这样桀骜的一双手,曾经为了復仇,被一个高官万般折辱。
那个高官为了以测他的忠诚,万般折辱于他。
他曾捧着双手,去接那高官口中吐出的枣核。
在高管不悦时,他明明可以用这手挡住那扫过来的一巴掌。
辛月影骤然抓住了他的手,语气格外沉重:
“陆文道很好!他是我们的好大儿!不要嫌弃他!要爱他!当作自己的孩子去爱他!
有一首讲这个的歌,我唱给你听,爱孩儿,爱孩儿,爱孩呀呀呀呀呀……”
她猝不及防的唱起来了,浓浓的二人转腔,不逊色公孙大娘。
沈清起抬眼,看了一眼漆黑的天色。
天黑了,她的时辰又到了,又开始古里古怪的了。
说儿子,儿子到了,陆文道一路小跑着赶来:“嘿嘿,唱戏呢是吗?谑!唱得还真好,真好。
对了,贤侄,用饭去吧?太晚用饭可对胃不太好,一定要注意身体啊,贤侄。”
旧人怎么办
陆文道提着灯笼亲自为辛月影和沈清起引路。
他走在前面,出了水榭又穿游廊,小胖手举着灯笼,时不时还会回头看着沈清起:“您留神脚下。”
陆文道带着他们来在一间精致而宽阔的庭院,请他们进去之后便很有眼力界的出去了。
小径青砖,草木生辉,两畔翠竹相抱,青砖的两畔铺着纯白色鹅卵石,花坛的腊梅在寒风之中开得正盛。
步入房间,扑鼻缭绕着清雅的檀香,室内的温度正好,沈清起将狐裘随手挂在了衣桁之上。
小厅里摆着满桌菜肴,菜肴冒着热气。
沈清起坐在了饭桌前,见辛月影正站在小厅里环视着房间里的装潢。
壁上挂着一副泼墨山水画。画中若隐若现的远山,浩渺的江水,在画的极远处,有一小舟泛舟江上。
一朵青铜莲花熏炉摆在山水画之下,袅袅升起一道青烟,仿佛跟画作融为一体。
屋内浅胡桃色的家具,侧面的博古架上点缀着单色釉瓷瓶。
案上的青烟色的瓶中折了一支腊梅。
室内大到山水字画,小到案上的一盏琉璃盏,无处不体现着屋主人文雅精细的品味。
来个不知情的走进来,真的会以为这是个什么空谷幽兰的世外高人的家。
辛月影是真没想到,致力于搞腐败的陆文道,居然能有这种出尘超脱的格调。
她环视房间的装饰,看什么都觉得新鲜,沈清起催了她两次过来用饭,她仍然好奇的在房间里四处转悠。
看看这里,又摸摸哪里,嘴里时不时发出“啧啧”的声音。
沈清起便也不再催她过来吃饭,隻无声的望着辛月影。
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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