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氏觉得这话也有道理。再怎么说,万太太得罪的也是燕王府呢。谢家既然是燕王府的姻亲,当然要顾虑到亲家的心情。
夫妻俩正说话呢,门外就传来丫头报信的声音:“老爷,太太,三姑娘来请安了。”
谢璞愣了一愣,皱起眉头。他们夫妻才开始吃晚饭呢,有什么事,饭后再说也不迟,这孩子怎的这时候跑过来?
恳求
谢璞听完了三闺女的话,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你是打哪里听说这件事的?家里谁给你透了信儿?!”他虽有意把三女儿许配给万隆,但在万家人开口之前,这事儿还都没个定数呢,无论是他,还是妻子文氏,都不会把这种八字都没一撇的事情告诉女儿,免得乱了孩子的心。那谢映容又是从谁口中得知的?!
谢映容缩了缩脖子,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说是姨娘私下里告诉她的?又想着是否该把二姐谢映真推出来做挡箭牌?可说实话,文氏还坐在上头呢,她不是很敢推出谢映真,更不可能供出万隆来,免得引起父亲的不喜。所以,她只能选择出卖一个不那么要紧的人物了:“是……是姨娘听到老爷太太商量事儿,私底下给女儿透了口风……”
谢璞冷笑了一声,对文氏道:“我瞧金锦这些日子总是低眉顺眼地跟在你身边,做些端茶倒水的丫头差使,还当她学乖了呢,原来是这个缘故!”
文氏轻咳了一声,柔声道:“这也没什么,到底是孩子的亲娘,心里怎会不惦记着容姐儿的婚事?那时候万太太都已经露出了意思,眼看着婚事就是要说成了的,金姨娘也是觉得有了准信,才会透露给孩子知道,虽说有些莽撞,倒也不是什么大错。”
谢璞冷哼一声,又问谢映容:“你不过是听你姨娘提起有这么一个人,可能会与你说亲,你连面都没见过,如何就敢说非他不嫁了?!难不成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你跟他私下有来往么?!”若真是如此,那他就得好好斟酌这桩亲事了。他知道万隆聪明,只是行事有些不大讲究,希望能把这年轻后生往正道上引。但如果万隆本来的品性就歪,明知道他有意提携还要往他女儿身上打不三不四的主意,那这样的后生不理会也罢。反正人已经进了燕王府,总会有一份前程的,用不着他多操心!
谢映容上辈子没少揣摩男人的言行脸色,虽说大多数时候都揣摩不到点子上,但些许经验还是有的。谢璞在自家人面前也没太藏着掖着,她自然立刻就感觉到了前方有个坑在等着她和万隆。为了保证谢璞不会因为厌恶万隆,而否决这门婚事,谢映容毅然决定把责任背了起来:“那日去周家吊唁,女儿隔着人远远看到了万隆,见他容貌俊秀,气度不凡,心里就有些……”
这话的意思是,她私底下没跟人家外男接触,只是见了一面,就被人家的俊脸给迷住了,一心要嫁过去。
谢璞闭了闭眼,一时间气得笑了。女儿从前看上了程笃,折腾得一家子不得安宁,他那时候多生气呀!好不容易等到女儿老实了,正要给她安排婚事,她又看上了另一个!原来如此,是看脸去的。当初的程笃确实俊秀,如今的万隆虽然五官长相差着些,但谈吐机智之处,又很有些不凡。这个女儿虽然行事不靠谱,眼光倒是还不差,就算是冲着俊男去的,好歹看上的都是聪明出色的俊小子,而不是图有一张小白脸的废物!
只是,他谢璞的女儿,就算学不到他半分才干,好歹也该有些品味!看着人家的脸长得俊俏,品性不清楚,喜好也不知道,就嚷嚷着非君不嫁了,这丫头就不怕将来跟夫婿处不来,却一辈子回不了头么?!他这个做父亲的从来都知道要给自己留后路,为什么生出来的女儿会这么蠢?!
谢璞没好气地道:“万隆虽然还不错,但家里太乱了。我跟你母亲还没拿定主意呢,你就跑来胡言乱语了。我看万隆也不是什么美男子,不过是长得平头正脸些罢了,即使在北平城,也不是没人比他生得俊秀。你今日看着他好,万一明日又发现别人生得更俊呢?那时候怎么办?你如今因为人家的脸,非要嫁过去,等将来到了婆家,发现日子没你想象的好过时,又该怎么办?!别的不提,万家太太是什么脾气,你不是不知道的。你若真要嫁过去,万隆每日在外头当差,管不了家里什么,你却是要在婆婆与小姑子跟前过活的,就不怕受气么?!”
谢映容满心满眼都是几年后万隆的富贵荣耀,又怎会把万家母女放在心上?万隆将来自然会把这些人压制得服服贴贴的,她只管享福就是了,有什么可担心的?
不过,为了打消父亲的疑虑,她还是提供了自己的想法:“姨娘帮女儿打听过些万三公子的事儿,听说他学问不错,只是被万太太压着不得科考罢了。若是女儿与他定了亲事,还请父亲相助,把万三公子送到南边老家的书院里读两年书。他要上能考出个功名来,日后前程就顺遂多了!在北平城里,他事事都要受他父亲嫡母约束,自然难出头。可若是回了南边,有平昌侯府的长辈们庇护,万太太想来还不敢公然拦着他下场!”
这主意倒不坏,可谢璞还是提醒女儿:“万隆如今已经进了燕王府,不可能再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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