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不等王伯再?有出言说些什么,陈寻又抬眸朝府内望了一眼,继而问道:“不知王伯可?懂,宸兄如?今在不在府上?”
王伯顺着陈寻的推力,手上的动?作也再?做不下?去,不得已也只能缓缓直起了腰。
摇头回道:“回画圣,少主今朝随着府内伙计去了西街施粥,约要晚间方可?回来。”
“还请您入府稍作休憩,我这就?派人?请少主回来。”
陈寻闻言,先是看了看自己有些凌乱的发丝,又看了看连日赶路,以致久久未换的衣服。
在思索片刻后,他?也点了点头,道:“那便多谢王伯,若宸兄归来,就?言我在他?院中等候。”
“老奴知晓,知晓。”王伯点着头,应了一声,接着便抬手将陈寻往府内一引,待到?陈寻向内院走去,他?才是放下?行礼之举,转而抬手一招,唤了一名府内小厮过来。
……
院中白玉兰香隐没,青绿树叶也在阳光烤灼,纷纷垂蔫下?来。
瞧着院中多出的假山水,陈寻刚想弯腰细细看上一眼。
一道夹杂着兴奋愉悦的爽朗声音便自院外猛地传来,“兄长!兄长!可?是兄长回来了?”
话音由远及近,待到?陈寻反应过来时,那声音主人?已是从院外向着院内探进一个头来。
“真的是兄长!!”赵宸将探进院内的头往回一缩,下?一瞬,他?整个身子就?出现在了院内。
午后光线炽盛,纵是有高盖树木遮挡,也仍显得闷热非常,但随着赵宸的快速奔跑,一股微风也席卷了整个院落。
方才还沉闷的气?息,也在此刻尽数打破。
看着额间湿汗垂落,明显是一路奔跑回来的赵宸。
陈寻也不由得微微一笑,随即一边取出一方手帕递给赵宸,一边轻笑道:“回来了,回来了。”
“先擦擦汗,这么急做什么,我又不会跑。”
“我知道兄长不会跑,”赵宸笑着接过陈寻递来的手帕,在胡乱擦了擦面上汗水后,他?方又再?次道:“但小弟许久未见兄长,心?中欢喜。”
“一时控制不住。”
清风卷起树梢, 发?出哗哗声响。
树下,听得赵宸的话,又?看了看他面上满是雀跃的神情,本就因故人重逢而心情大好的陈寻, 此刻也不由?得笑意再有深了三分。
而赵宸看着身前人满带笑意的眼?神, 方才匆匆回赶, 急切欲相见的心情, 也缓缓压了下去。
半晌后, 在陈寻笑着?打量他两眼?,拍着?他肩膀打趣笑说:“数月不见, 又?长高了。”
他才是回过神来, 真切体会?到哪怕仅是阔别数月,他与陈寻之间也多了许多彼此未曾了解的过往。
想着?先前自己还?曾放出豪言,欲要带陈寻游遍江北,赏尽山河美景,但最终却是自己留于府内,独陈寻一人行走江北。
一时之间,雀跃之意尽消, 失落之意陡生。
但于面上,赵宸却是将笑意高扬, 朝着?陈寻笑问?道:“兄长一去数月, 不知此番游历可还?顺利?”
说?到这,赵宸话语又?微微一顿,随即面上也显露出一抹担忧关?切之色,再又?道:“兄长初时往往只隔三四日, 就回信一封于我等?,但等?过了一段时日, 这传信时间又?慢慢变为七八日一次,在得过二月后,又?变为每半旬一次,而最近,更?是隔着?数月才传回一封信。”
“且这时日越隔越长不说?,信中内容也越来越简短,不光小弟心中挂念兄长,陈老也是心忧不已。”
“所以……”赵宸微微抬眸看了看比自己要高出不少的陈寻,随后又?垂眸低声道:“不知是兄长外出游历时,遇到麻烦之事以致通信不便?,还?是……”
赵宸话未说?完,陈寻便?忙笑着?摇了摇头,接着?在示意赵宸一同坐下后。
他才是略带无奈地解释道:“先前于老太君寿宴之上,我曾与赵伯父谈及过茶引仙的原料来源。”
“也由?此从赵伯父口中得知,在江北边境处,还?有一座十里茶山耸立于山岭之间。”
“要知道纵是江左道于外界素有茶道之称,其道内也有茶山万千,但绵延山脉最长的茶山,也不过八里之最。”
“而在江北,竟有一十里茶山。”
“这怎能不令为兄心向往之。”
“故而,”陈寻将面上无奈之色一收,转而冲赵宸歉意一笑,再又?低声道:“自那时起,为兄就动了去往茶山一观的念头。”
“只是原先是想等?你习画一月,基础有成后,再叫上奉来族老等?人。
我们一边观星赏月,摘山为画,再一边去往茶山,一睹十里茶山壮阔盛景。”
“但,”陈寻提壶为赵宸和自己斟上一杯茶,面上笑意也适时转为少许尴尬之色,道:“那日你将府内小厮驱逐出府,而后于院中习画时,我曾出得府门闲逛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