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钟如一垂下眼帘鼻子里哼出一声笑,沈放隐隐火大的看着他这副不为所动的样子,还想说些什么,审讯室的门突然被人敲了敲,紧接着一个女同僚拉开门,指了指墙上的时钟:“沈sir,到时间了。”
站在女警员身后的还有一个戴着眼镜律师模样的中年男人,以及手里挽着西装外套,穿着一身修身雪白衬衫,脖间还系着黑色领结的贵公子。
钟如一抬眼望去,视线与门外那双漂亮得有些妖异的眼眸对上,随即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麻的手腕关节,看也不看身后男人是怎样的表情,冲略显倦容的贵公子微微颔首,“走了,回家睡觉!”
他们一行人在警员的陪同下,乘坐电梯过了安检出了警务大楼,凌晨的街道上只有霓虹灯寂寞而璀璨的闪耀着,远近皆是拔地而起、直冲云霄的高楼,在黑暗中闪烁着流金一般炫目的光芒,把暗蓝色的夜空点缀照射得犹如白昼。
看起来挺有资历的律师客气的冲贺佳辰小声叮嘱了几句什么,下了台阶便拦住一辆路过的出租车扬长而去。
贺佳辰抿了抿淡色薄唇,漂亮的脸庞上露出一个奇异而又有些满足的微笑,黑珍珠似的眼眸里贪婪的倒映出一片流光溢彩的繁华街景,他微不可闻的发出一声感叹,“——这场好戏终于快要拉开帷幕了。”
钟如一挑了挑眉,很快便笑眯眯的说:“难得贺少你戏瘾大发,我当然会竭尽所能的帮你搭好戏台,只待你尽情发挥。”
贺佳辰闻言罕见的从喉咙里爆发出一连串肆意而又张狂的笑声,在深夜寂静的街道上回响着放大,莫名生出几分诡异感,但是有谁在乎呢?很快便有另一阵引擎轰鸣的响声呼啸着冲他们等待着的街边传来,只见一辆被改装过的墨绿色兰博基尼宛如一道闪电似的在警务大楼外倏地停下。
“一哥!贺少!这边!我来接你们了!”车上的人兴奋地把车窗摇下,探出半个身体冲他们二人动作夸张的招了招手,一双小眼睛更是眯得快要看不见,嗓门倒是大到把执勤的警员都吓了一大跳。
贺佳辰微微皱了皱眉,最终还是一语不发的抬腿朝跑车走了过去。
钟如一跟在他身后刚要上车,只听见后边传来一声响亮得堪比之前那个大嗓门的叫喊:“师哥——”
坐在车里的贺佳辰也偏过头望了过来,只见一个跳脱灵活的身影步履轻快的从警务大楼里跑了出来,坐在驾驶位的亮仔一脸狐疑的望着这个飞快追来的年轻身影,掏了掏耳朵,“他刚刚叫唤什么来着?”
钟如一的手扶在半开的车门上,侧着身子若有所思的望向在自己面前气喘吁吁站定的大男孩,半晌微笑着问了一句:“这位阿sir有什么事?”
年轻的阿sir愣了一下,琥珀色的眼瞳里闪过一丝困惑,很快就反应过来,大大咧咧的笑道:“钟先生,麻烦留一下你的电话号码,以便配合我们后期继续调查取证工作。”
钟如一若有所思的盯着大男孩故作镇定的脸孔,从善如流的报出一串手机号码,“作为一个遵纪守法的良好市民,我们当然会竭尽所能的配合阿sir工作的。”
车内冷不丁传来一声嗤笑,似是对他这句诚恳的话毫不掩饰的嘲弄,钟如一不以为然的朝着一脸腼腆微笑的年轻阿sir耸耸肩,弯腰坐进了车里。
伴随着油门“轰——”的一声响起,墨绿色的跑车像是午夜的幽灵一样消失在寂静的街角。
翌日清晨,钟如一从卧室里穿戴整齐的走出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餐桌前男人披着浴袍的慵懒背影。
难怪他早上半梦半醒的时候听见淅淅沥沥的水声,顺便还做了一个到雨林探险跟蟒蛇斗智斗勇的梦,想必是枕边这个早起的贵公子睡不着觉又去浴室冲了个澡。
钟如一打了个哈欠,有些佩服贺佳辰旺盛的精力,难免有些怀疑昨夜某些不可描述、少儿不宜的事情只是自己的一场幻觉,毕竟一觉睡醒,看起来像被榨干了的人只有他而已。
对方就像是听到了他的心声似的,回头朝钟如一望了过来,褪去了妖异色彩的眼瞳漂亮纯粹得就像是阳光下晶莹剔透的玻璃珠子,钟如一下意识的扯了扯嘴角,随即拉开男人身边的椅子坐了下去。
餐桌上已经摆好了牛奶以及煎蛋,正对着的墙上开着的电视机里天气小姐正语速飞快的播报着今日的天气预报,钟如一刚刚拿起牛奶喝了一口,余光就看见贺佳辰将手中摊开的报纸折上递了过来。
贺佳辰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钟如一还是能感觉得到对方心情不错,其中缘由十有八九跟昨晚的事情有关。
果然,等他接过对方递过来的报纸,跃入眼帘的便是占据了整整两个版面的新闻报道,洋洋洒洒数百字便将昨晚宴会枪击案描述得绘声绘色,从参加宴会的嘉宾名单到现场布守的警察队伍有哪几支都写的清清楚楚,末了,才写了已于今日凌晨抓捕嫌疑枪手归案。
配图是已经魂归西天的魏峥嵘曾在酒会上举杯贺词的照片,好一副春风得意的模样,钟如一很难将这个照片上的人跟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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