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弈秋睡得沉,一直出汗,李烛舍不得放手,就这样抱着。
直到他的肩膀彻底麻了,江弈秋才缓缓醒来。
他叹息一声,“你可以叫醒我的。”
李烛摇摇头,甚至到现在都没松手。
最后是江弈秋自己起身,才脱离了他的怀抱。
这些年,从来没有人抱他这么久过。
甚至没有几个人抱过他。
他身体特殊,幼时哪怕轻轻碰一下,都会出现不同程度的淤青,甚至骨折。
父母精心地养到十岁,才终于能上学。
他们本想着让江弈秋能和寻常小孩一样长大,虽是入了学,老师同学都不敢接近他,久而久之,江弈秋习惯了一个人。
他总觉得没有人喜欢他。
直到高中,换了个城市,来到新的学校,这里没有人认识他,没有人知道他身体的缘故,他终于自在了。
奈何,性子冷了太多年,根本学不会如何交友,如何社交。
习惯了独来独往,那层孤傲的壳裹得太严实,没有人能靠近。
他是注意过李烛的。
作为年级里成绩拔尖的学生,多少会在大会上遇见。
有一次,他和李烛同台,前后脚作为优秀学生代表发言。
他有注视过这个并不如何高大,但十分沉静的alpha。
也发觉过李烛的视线总是聚焦在他身上。
但是他身上的视线太多,李烛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在找到那本《经济与法治》之前,他从未想过,李烛也曾爱过他的皮囊。
江弈秋靠在床头,喝着李烛端来的蜂蜜水,甜味很淡,润润嗓子很好。
“你的身体需要吃别的药吗?”
“没事,养养就好了。”
这么多年都是这样过来的,早就习惯了。
李烛还欲再说,江弈秋补充道:“帮我多拿几板止疼药吧。”
他恢复能力不好,伤口容易反复疼痛,经常磨得他彻夜难眠。
如果李烛家里有仪器,他还可以试着整夜做实验来转移注意力,但是条件不允许。
他没有办法,只能硬抗。
李烛点点头,将家里所有的止疼药都放在了床柜里,“如果你疼得厉害,可以叫我。”
“嗯,好。”
他们客气且点到为止。
李烛不多问,江弈秋不多说。
比东家还东家。
李烛下午就回到了单位里,不知发生了什么,师父正在大发雷霆,见到李烛来了,他才缓和住脾气,将他喊进办公室。
“小烛,ron13的研发一直是你在盯,我是最放心不过,但偏偏就是这个项目出了问题。”
“怎么会?”
“你自己看。”
师父将鉴定报告拿给李烛,李烛脑子很乱,强行镇定下来,比对着数据,一项一项分析。
“不可能,我们的指标一向是按照最标准的oa体质生产,从研发到生产,层层把关,最后也是在试验过后,才会投入市场,其中每一环都有内外两层监督,管理何其严格,不可能超标。”
这其中绝对有问题。
李烛和师父商讨,师父也十分难做,“上面的意思是,必须有个人先站出来将这个责任单着,然后慢慢彻查。”
有人要当这个替罪羊,然后洗清冤屈?
为什么?
一旦顶上这个罪名,看客从不在乎真相,只会相信自己看到的。
谁会管真相到底是什么?
如果李烛背了这个锅,哪怕有日能洗脱罪名,他在行业里也已经名声扫地。
没有意义的真相,还叫真相吗?
“不行,没有任何人犯错,为什么要认罪,我们必须先彻查,查出一个结果,才能给外面一个交代。”
李烛据理力争,师父摇摇头,“不是要推你出去的意思,像你这样年轻能干的研究人员,哪个公司不是抢着要,怎么可能把你推出去,但是上面压得紧,必须先有个交代,不是对外发布。”
他到底年轻,看不惯这种污糟的手段。
师父无奈叹气,“这事儿你别跟着掺和,我今天跟你说这个,就是怕你沉不住气,给别人出头。”
看来是要找一个级别不高,又能够格顶包的人出来。
李烛皱着眉,“就不能”
“不能,这是规则。”
师父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肃,警告道:“如果不是你头上有人保,你就是那个出局的人!”
李烛被他骂愣了。
原来,再如何优秀,遇到这样的事情,也只是一颗随时能被抛弃的棋子。
他垂下头,他帮不了任何人。
无力地认识到这一点之后,他想到了江弈秋。
从始至终,他都是占便宜的那个。
睡到了喜欢的人,家里的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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