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是干湿分离设计,总体色调为简约的白色冷灯,大理石半高墙挡住了微水泥自砌浴缸,外边是悬空浴室柜跟超长镜柜。
似乎是为收纳灾难者特别定制的存在。
而卧室跟这里的布局很相似,无主灯的窄边回型吊顶设计,尽可能地往轻奢风格靠近。
许砚辞昨天只打理了书房,之后工作忙到凌晨三点半,过度的脑力活动让他头昏脑涨,最后只能匆忙地洗个澡就往床上躺,都没来得及仔细看。
现在粗略地扫了一眼,发现风格基本是按他的审美来设计的,更奇怪的是,这里物品摆放的位置也跟家里差不多,都是早就习惯的位置。
许砚辞神情变得疑惑,怎么也想不起来昨天是谁给自己收拾的房间。
他在刚踏入这个别墅就感受到了沈修卿对陌生人的排斥。
整栋别墅的保姆管家无论手中的事有没有做完,在下午六点时都是小跑着下班,似乎只要晚点离开别墅,就会受到惩罚。
那会是谁呢?
许砚辞迟钝地想着,总不可能是沈修卿亲自来给他整理房间吧。
但他很快就收回了这个想法,背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脑海自动回放着那道平淡的声音。
漠然中掺和几分不可忽视的狠厉,带着隐晦的威胁。
许砚辞余光瞥见了张小纸条,正躺在干净的垃圾桶里,白与黑色塑料的对比,有些突兀。
他在旁边抽了张纸,抵在手上将字条拿出来,隔着纸巾展开它。
上边的字迹流畅瘦洁,灵动像是无害的竹叶青,但笔锋嚣利,在落位处控不住地透着藏在底处的压迫感。
“chanel蔚蓝香水快要用完了、剃须刀底部的柄有划痕、牙膏只剩半管已经全部下单新的了,到时候收完快递记得给许总补上。”
--落款:迟寻
许砚辞并没有交代过他要这样做,但迟寻却注意到了日常用品损耗程度,还特地写了小纸条嘱咐地下城的人备好,还挺细心。
那卧室跟洗手间会是迟寻嘱咐地下城的人,按照他的习性来摆放物品的吗?
许砚辞推翻了这个可能性。
迟寻只不过是去家里半天,就能将他多年的习惯跟物品位置全部记清,没有一处出错,未免太荒谬了。
此刻桌上手机在震动,提醒这次洗漱超时。
司机现在应该到了。
许砚辞不再多想,换完衣服再在后颈处抹点香水,确认好衣衫整齐后,立即离开房间。
他刚把门关上,就遇到了从旋转楼梯上来的沈修卿。
对方身上还穿着浴袍,头发没吹全干,发尾有点湿漉漉的,像是刚晨练完去冲澡。
沈修卿嗓音很淡:“去上班?”
许砚辞还记着昨晚的仇,但也没拉着脸,只是沉默地点头,而后就要往楼下走去。
但刚走没几步,后衣领毫无征兆地一勒,而后传来道不可抗拒的外力,整个人直接跌坐在椅子上。
他后背撞上椅背,旧伤被牵动,传来带着酸涩的钝痛,好看的眉头陡然蹙起,扬起苍白的脸,想要厉声质问他,却被打断。
沈修卿面无表情:“我送你。”
他的嗓音又是那样寡淡,根本听不出什么情绪。
许砚辞有点生气:“司机已经在外边等了。”
沈修卿:“来车辆进不了别墅,从着到大门,走路需要一个多小时,你没车,是准备走过去?”
他见许砚辞想说话,又打断,没给拒绝的机会:“而且昨晚得到消息,塔那边已经盯上你了,从今天开始,你接触的每个人都有可能是它安排过来的杀手。”
“既然答应要保护你的安全,那以后接下来上下班都由我来接送。”
许砚辞在听见“塔”这个字后,脸色陡然变了,心脏停了一瞬,像是被梦境的剧情困住,又回到了那种跌沛流离的焦虑之中。
他蹙眉问到:“塔的动作怎么这么快?”
按照小说的剧情,塔找上门应该是半个月后的事,现在却提前了。
许砚辞抿着唇,难得沉默了。
他在做了那个梦后,做出的也是跟书里不一样的选择,没有自己逞强,而是直接搬到沈修卿家来投靠他。
蝴蝶煽动翅膀,于是剧情发生改变。
许砚辞视线落在沈修卿湿漉漉发尾上,还是有点犹豫:“你需要多久才能出门。”
沈修卿:“十分钟。”
他走一半顿了下:“桌上有早餐,你可以边吃边等。”
许砚辞这才知道对方从一开始就是过来通知一声,并没有给他选择的机会。
他给司机发信息,让对方先回去,并且交代以后不用来了,这才拿起桌上的早餐,慢慢吃着。
许砚辞发烧还没完全好,昨晚又熬夜了,现在胃部难受得紧,但喝了杯暖和的豆浆舒服了不少。
他吃得认真,并没有察觉走廊早就出现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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