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还是有些不忿,气鼓鼓的拉上了车帘,抱着暖炉倚在边上小憩去了。
……
此时皇宫内忙的焦头烂额的萧镜尘正努力维持着面上的笑意,但心中已经把韩元澈里里外外骂了一遍了,狗皇帝!说好了扳倒摄政王就许自己出去游山玩水,结果呢,一个个跑的比自己都快,要不是自己消息慢了半拍,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三个家伙已经交辞呈的交辞呈,偷溜的偷溜,跑的只剩自己这么一个力工,这下可好羊毛可着一头羊薅,萧镜尘真的怀疑自己会不会年纪轻轻就秃了。
拿起手中的一份奏折仔细翻阅着,处理掉一些无关紧要的折子,留下有争议的折子直接扔给就坐在旁边书案上同样奋笔疾书的狗皇帝,原本当是专属于帝王批阅奏折之地的御书房如今板板正正地放着三张桌案,不过此时韩元澈右手侧的书案虽然也同样摞满了卷宗,但却没有坐人,只有一封简短的告假信,上面写着——
吾儿归,告假一日。
萧镜尘想到那个已有两个月未曾见到的小家伙,不由得升起了一个很不错的念头,然而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韩元澈堵了回来,“皇叔出门前把门锁了,别想了你。”
试图偷溜的萧镜尘计划失败,拄着下巴叹了勾起,丝毫不顾自己世家公子的形象,本着死贫道就必须死道友的原则说道:“小玉儿都回来了,赫连那家伙应该没理由再在外面逍遥了吧,要不要召回来?”
“旨意已经在路上了,估计赫连跟小玉儿应该是前后脚回京。”
韩元澈头也不抬的手持朱笔批改着折子,“少辞跟回来了,据说打算留一段时间,慕辰那边有些棘手,商会出了点问题他去解决了,应该还要一段时间。”
“嗯?”萧镜尘挑了挑眉,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疼的手腕,“赫连是官身不得不听召回京,唐家是你母家唐慕辰回来帮你也说得过去,少辞回来做什么?那家伙不是一向随性做事吗?”
韩元澈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而后想了想抬起了头有些疑惑地开口道:“不过那家伙来信说想要入仕,而且指明要在大理寺任职。”
“大理寺?那可不算个闲差,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武林盟主幡然醒悟决定入仕报效国家,让我想想这个话本子该怎么写。”
韩元澈揉了揉太阳穴,思索着大理寺的空缺,以前的大理寺卿前段时间被自己撤下来,如今也没有找到什么合适的人选,而单就姜少辞的能力而言倒也担得起,就怕这家伙是一时起兴来玩玩,大理寺这种地方可经不起这么折腾啊。
最终在韩元澈的再三考量下还是在大理寺卿的任命奏折中提上了姜少辞的名字,叮嘱了身为主考官的萧镜尘这次春闱多注意点,提个靠谱点的去任大理寺少卿上来……。
寒玉的马车还未到摄政王府便遥遥看到等在门口的义父了,黑色的大氅披在男人肩上却仍让少年觉得单薄。
下了马车后少年三步并作两步扑进义父的怀抱中,嗅着熟悉的沉香味不由自主地用小脑袋蹭了蹭。
“多大个人儿了,还跟个孩子似得。”
“义父——”
马车内的姜少辞并没有出言打扰父子相聚的美妙时光,将人送到后难得识趣地示意车夫驱车离开。
远游回家的寒玉瞧着义父为他准备的满桌菜肴,全是他爱吃的样式,思绪翻涌间竟是红了眼眶,摄政王以为小玉儿是又回想起宫内不堪的两个月,心中一紧正想开口,却听到门房来报,有一位姓韩的公子来访,说要面见摄政王。
韩司珏当即脸色一黑,道了句让他滚,这节骨眼让他的玉儿瞧见罪魁祸首,不得哭的背过气去。
就这样重掌大权后第一次溜出皇宫的帝王在摄政王府碰了一鼻子灰,平白让跟来的萧镜尘看了笑话,当然他们俩谁也没比谁好到哪儿去,萧镜尘有自知之明便没再遣门房递拜帖,反而指了指不远处的酒楼,“走吧,韩公子~”
……
夜半被噩梦惊醒,床榻上的寒玉急促地喘着气,梦里他又回到了黑暗的地牢,每日承受着男人们的折辱,这让少年一度对床笫之事产生抗拒,拭去额间冷汗,寒玉辗转反侧发现任凭自己如何放空思绪也无法入睡,无奈只得起身披上外袍,提了灯笼去寻义父。
这个时间摄政王还未入睡,虽说肩上的担子卸下了大半,但繁重的政事仍旧让这个刚过而立之年的男人倍感疲惫,早春的晚风最是含量,寒玉瞧着义父案前早已凉透了的碧螺春,心中百感交集,放轻脚步将男人手边凉透的茶盏换掉,顺手又添了几盏灯。
“玉儿。”
寒玉轻声应了句,轻掩上窗子兀自寻了处软榻捧了本书借着书案边的灯光打发起时间来,瞧着方才案上书卷余量,想来义父还要处理好一段时辰的。
待到韩司珏将政事尽数处理完时已是深夜,软榻上的小人儿困得直打瞌睡,却仍旧强打精神,将卷宗规整好后,韩司珏抱起软榻上的肖玉儿,将身上的狐裘裹在少年身上,意欲送他的玉儿回房间,却不想小家伙自狐裘中伸了手出来。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