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墨霄叹了口气:“惭愧,我当日走得急,并未逼问他掺了何物,只知道此人来自西夏九仙教,这种毒药分一白一红两丸,服用后七七四十九日方才毒发,一丸毒发时如断肠噬骨般难受,一丸毒发时血脉暴涨,肌肤皴裂,最后方才取人性命……如今已是第四十七日。”
“竟然有这般恶毒之人!那公子可知令妹吃的是哪一种?”
于墨霄绝望地抿唇哀道:“无从而知。大夫可有妙方?”
那大夫又把了一次脉,沉吟道:“姑娘可曾婚配?”
于墨霄奇道:“大夫这是何意?令妹,令妹未曾婚配。”
那大夫瞥了一眼小二,又转头给于墨霄使了个眼色,于墨霄会意让小二下楼给他们准备饭菜,支开他关上了门。
“西夏的毒…”那大夫沉吟了片刻;“西夏的毒我也曾从医书上看到过一些药理,但是我不能断定是哪种毒药,这脉象好生奇怪,倒像是倒像是”
“大夫不妨直言!”于墨霄急得捏紧了拳头。
“像是中了至烈的春药!” 此言一出于墨霄目瞪口呆,林寒初虽神志模糊也惊愕地啊出声来。
“胡说,这明明是穿肠之毒,怎可能是春药?!”
那大夫又皱眉查看了林寒初的病态,许久才开口:“不知是何种异邦毒药,故而无法配制出解药。不过依我看,这症状确实像是被下了催情之药,若是能能行房事兴许便可解毒。”
“混账!你这庸医,休得胡说!”于墨霄赤着脸怒道。
“哎…公子,不瞒你说,若没有解药,怕令妹是很难熬得过,你若不信我的话,我这里暂时开一些缓解症状之药汤,但无法祛毒,或许能让毒性延缓几日发作,但我劝公子还是尽早寻到解药。”那大夫说着写了方子,于墨霄见上面都是些寻常清瘟降燥之药,怕也无甚效用,便又给了一些铜钱打发了他,下楼让小二帮t忙去安排抓取。
林寒初难受了将近两个时辰,等小二把药端来服完之后,人才稍稍缓过几分来。于墨霄见她终于撑着坐了起来,心中紧绷的弦也稍稍放松。
“总算醒了,你觉得如何?”
“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这毒药石无用,怕是熬不过这几日了,寒初不敢再拖累于掌门,你让我自生自灭吧。”她心中其实感激于墨霄,可如今自己命在旦夕,何必又要徒曾牵绊,因而还是拒他于千里之外的口吻。
“你自己知道什么?”于墨霄见她一脸自暴自弃的样子,又是内疚,又是焦急。“你的命是我救回来的,我不许你这么自暴自弃,轻言生死。”
“你!?”林寒初呆呆望着他,不想他竟然如此。林寒初此刻竟然觉得心中泛起一丝甘饴,相识以来还从未见他对自己如此上心,即便是有,那过去也因为种种无从表露心迹,而在这小小的客栈房内,因为她命在旦夕,他却如此不加掩饰地在乎着。
她不再回答,只是微微侧过头去,掩藏起眼中的微末变化。
“你可知当日楚九灵给你服的是什么毒药吗?”于墨霄续问。
“知道,穿肠毒药,若无解药,神仙难救。但要我去求他取解药,哼,休想!”
“可惜楚九灵当日却未说出你服用的到底是哪一种。若错用了解药,怕也是性命不保。”他皱眉看着林寒初,心急如焚。
林寒初回想着刚才大夫的话,催情春药?她当日不假思索地吞下一丸,楚九灵只说一丸会让人断肠毙命,而另一丸他的确未细说。她眼前浮现出当日楚九灵对她不怀好意的挑逗,脑中嗡嗡作响。她挣扎着下床,蹒跚着朝门的方向走去。
于墨霄往她身前一拦:“你要做什么?”
“我要离开这里,你让开。”
“你胡闹什么?如今身子已经这样了,你还逞什么能?”他心中无比关切,可也不知怎么,话中却总是带着情绪。于墨霄扶住毫无气力的林寒初,把她送回床边坐下,柔声劝道:“今日我们暂且在此休息,你不想呆在这,等明早你稍稍好些,我们便动身去开封,我即便是豁出性命,也替你去找楚九灵把解药抢回来!”
“你不必如此…”林寒初哽咽,可是此刻自己实在是没有气力再挣扎,于墨霄将她的头扶到自己胸前,轻轻安抚。
晚上小二送了些饭菜和粥过来,两人吃了些。多日劳顿,饭后各自在房中洗漱沐浴更衣,林寒初虽然不想再拖累于墨霄,可过于虚弱,打算暂且熬过今夜,明早再做打算。于墨霄订了隔壁的房间,始终还是放心不下林寒初,便将铺盖搬了过来,睡在林寒初床前地上。林寒初早已无力反驳,也就随他。
晚风瑟瑟,林木峭萧,烛影黯曳,夜深露重,他近在咫尺。回忆起来,除了当日初识一起从建州回开封同行,他们俩人便一直误会不断,已经好久未曾这样静静地单独相处。
“当日为何不与柳姑娘成亲?”她的话里终于小心翼翼地展露了一丝委屈。
他愣了愣,沉默了一瞬,即便在这昏暗的屋子里她也感觉得到,于墨霄的眼光正透过朦胧的床帐,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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