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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亲军步军都指挥使曹廷海一身朱漆山字甲上隐隐显出血迹斑斑,想是在闯楼之时已经发生了打斗。紧随其后的还有着紫服文官模样的老者,以及身后一男一女两人。
“曹廷海!你,你不是应该在去古骨龙的路上吗?” 侍卫亲军马军都虞侯刘光臣失声惊诧。
“嘿嘿,狗贼,你千方百计支开我前往西夏,就是为了参与今日的阴谋吧!” 曹廷海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向赵佶叩道:“官家,微臣得到张大人的密函后,便已提高警惕,如今三衙其余几个统领正在与城内各处叛军激战,兵部也已调派了开封城内剩余的人手对城外应对围城禁军,形势已在我等掌控之中,相信不出今晚便可收复全部叛军。”
边上的紫服老者从怀中掏出若干书信呈于双掌之上:“启禀官家,臣已将熙王与陆明忠、陈重、刘光臣三人策划谋反的书信来往悉数收集在此,还请官家过目,速速定罪!”
“张商英,你没让朕失望!”赵佶顺势接过他手中的书信。赵佶此言一出,陆明忠等三人瞪圆了双眼望向赵柘,眼看大祸临头,不知该如何应付。
赵柘抢道:“别听他们胡说,我们筹谋许久,几万大军岂是说压就能压得住的!况且《早春图》的秘密还在我的手中,此乃大宋命脉所在,你我岂能临阵退缩!”
一个清脆的声音从张商英身后传来:“王爷,你手中的舆图不过是张假图,凭它你这辈子也不可能解开《早春图》之谜。”赵柘犀利的目光穿过人堆,这时才发现,适才随张商英进入房中的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原来时于墨霄和林寒初二人。
“寒初,没想到是你!”赵柘苦笑:“为什么,你偏要和我作对?”
“我说过,从你害死罗叔叔的那一刻开始,我们就已经是陌路!只是我没有想到,你会那么快得到真的《早春图》。” 林寒初的语气坚定而决绝,她和于墨霄两人上前几步,走到赵佶面前,双双跪地行礼:“草民于墨霄、林寒初,参见官家。”
张商英补充道:“启禀官家,这二位是前殿前都指挥使于中仁之子于墨霄,前光禄少卿林擎之女林寒初。这两位年轻人历尽艰难,查明了《早春图》失窃背后的阴谋,特此来禀告官家知悉。”
赵佶点头首肯,示意两人平身:“赵柘的阴谋,张商英在密奏忠都已经写得很清楚了。林寒初,适才你说熙王手中的舆图不过是张假图,你如何证明呢?”
“启禀官家,当日熙王赵柘从罗丹青身上探得第二张图的秘密就藏于王安石墓中,他比草民先一步打开墓穴,从王安石尸首双手所握的小盒之中,取得此图,也就是此刻在桌上锦盒之中的这张图,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罗丹青为人心思缜密,他设了一计,在王安石墓中一共放了两张图t,尸体手中的那张图不过是一个障眼法,而另一张图则藏在棺内尸体头顶上方密匦之中。草民在无意间发现了棺内的这个夹层密匦,取得了当年王安石亲笔所写的《元丰诒谋遗事》,这本册子中详细记载了当年王安石和神宗皇帝如何开展新政,神宗皇帝在熙宁五年如何将宝库的秘密,也就是第二张解开《早春图》秘密的开封舆图托付于他,他在熙宁九年被贬江宁之前如何将此秘密托付给刘一照、林擎、齐啸川和罗丹青四人等等。发现册子的时候,我并不知这张重要的舆图其实就藏在这本册页的封皮中,一直到在均州城内,差点烧毁这本册子时才意外发现了保存完好的舆图。”林寒初说罢从怀中取出一个油布包,呈放在赵佶的面前轻轻打开,露出里面一叠泛黄的绢布。
“这怎么可能?我明明将这份舆图和《早春图》一起做过对照,确定找到了国库的所在!”赵柘激动不已,他无法相信自己处心积虑找到王安石尸身上的这份舆图,而居然只是掩人耳目之物,真正的图却在离开尸体几寸远的密格之中与他失之交臂。
“王爷,你为何如此肯定,你这份舆图所指向的地点就是国库所在呢?”林寒初秀眉微蹙质问赵柘。
赵柘自信道:“这两张图本来并无关联,一幅是熙宁五年,也就是四十年前所做的浅绛山水,一幅是能工巧匠所绘的开封舆图,两者手法不同,年代不同,所用画材不同。《早春图》经过装裱,但是本王仔细查探过覆背并未藏有夹层,而舆图则薄若蝉翼,更无法裹携其他隔层。但是,两幅画却有着一个无法辩驳的关联之处。”
“是什么?“陆明忠瞪圆了双眼,额头上渗出的汗珠顺着鼻翼淌了下来,不只是因为局面对自己不利而担心命悬一线的紧张还是出于对宝藏的好奇和焦虑而诱发的心神不宁。
赵柘郑重道:“是尺寸。”林寒初心下默许,赵柘精通书画鉴赏,也善丹青。但凡作画之人对尺寸都格外敏感。《早春图》经过装裱,隔界、天杆、轴头的尺寸可以经过修改,但是画心的大小是不可能轻易改变的,如赵柘所言《早春图》的画心的尺寸,与舆图的长宽尺寸恰好分毫不差,这个不会仅仅是一个巧合,赵柘探手从锦盒中取出舆图,细致展开,平铺于桌面之上,众人纷纷凑近来看,只见这张图上以大内宫城为心,御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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