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现成的,原本以为一家四口和和美美的,没想到手续突然卡住了,当时给你哥选的那个学校并校,特开了一条优等生通道,你也知道,你哥成绩好。”
“但有人三十万买了一个名额,你哥就被挤下来了。你哥欢天喜地在城里过了一个热闹的暑假,和超市附近的小伙伴都混熟了,每天嚷嚷着开学之后要如何如何一起玩,却在临开学送回乡下去了。”
“你哥一个人,拖着一个到他腰的大箱子。你妈妈抱着你哥哭得厉害,你也开始哭,你妈妈只能挂着眼泪哄你。奇了怪了,你打断奶就倔得像头牛,上了幼儿园更是从来没哭过,唯独那一天,搂着你妈妈的脖子不肯松手。”
噢。
那一刻我就懂了,那个轻盈却让我剧痛的眼神不是讽刺,是我会错了意。
我忍不住笑起来,老蒋瞥我一眼,我举起左手挡住下半张脸,手指按在敷料生出一些痒意。
那薄而锋利的眼神是一片刀,要划开我的胸膛,剥离我的脊骨,分离我的每一段肌理,最终切下他不可得的心脏。
一支名为嫉妒的解剖刀。
所以他才会笑,所以才会在我的拳头下露出裹了血的牙齿。
因为他赢了。
我说想跟哥道歉,老蒋找了个打水的借口把我妈拉出了病房,我哥在看书,大概是左臂不能用力的缘故,他屈腿撑着一本量子基础理论,我妈贴心地拉上布帘隔开大病房里的其他人。
我站在床边不说话,他终于肯施舍给我一个眼神,似笑非笑地望着我:“道歉?”
“道歉。”我点点头,笑起来嘴角被敷料扯动起痛意,“然后补偿给你。”
“我爱你。”
大概是欲望的样子太骇人,也可能是白瓷台面太冷,蒋云程收起恶作剧得逞的笑,碰了碰我的嘴唇,小声说了一句冷。
“没关系,很快就会热了。”我被自己的土话惊了一下,蒋云程又笑起来,两条漂亮的长腿熟练缠上我的腰,凉丝丝的屁股蛋贴着我的热铁棍,“而且刚才说的不准确,不是我想着这么做,是我已经这么做了。”
这话有点没头没脑,哥也有点没听懂,不过没事,他很快就懂了。
传言都不是空穴来风,黑人确实能干,这会儿片子还在放,大概是干得正爽呢,小0又哭又叫,呻吟声听不出是痛还是爽,小腹不断被顶起一块鼓包,我抱着哥到沙发上,掰着他的下巴看小0的淫浪样:“能想象吗?被干成婊子脸,除了鸡巴什么都不想。”
我们很久没做,事故前三天我才刚搬进这个房子里,在此之前我们大概有一个暑假加一个学期没有见过,我忙着实习论文,他跑到南半球去出差。很奇怪,在澳洲晒了三个月都没变黑的人,为什么高中时代没白过?
哥的屁股紧得我头皮发麻,光是插进去哥就已经浑身是汗了,他像狗一样趴在沙发上,只有一口穴高高翘着,我得意坏了,拍拍哥的屁股:“医院照顾你这么久,你可得好好补偿我。”
当然,一码归一码了。他背他的债,我换我的帐。
“补偿?”蒋云程轻声重复我的承诺,屈起的长腿慢慢放平,“你要补偿给我?”
我点点头:“对,补偿给你。”
成天惹是生非的初中生说话不如放屁,我原本还想再说点什么,增加这句承诺的可信度,但我没有经验,犹豫之间周女士回来了,大概是去洗了把脸,额边湿漉漉的,面色看着好些。老蒋站在床边一层一层打开保温壶,一边赶我走:“行了,甭在这儿当柱子了,跟你哥好好道了歉,赶紧跟你妈回去写作业吧。”
我点点头,又看看周女士。
她看起来没消气,睥着我的刻薄眼神跟我哥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长而圆润的眼睛,比狐狸精还狐狸精。我装得低眉顺眼,再偷偷看我哥的眼睛,更加确定我哥跟我妈更像一点。
回去的路上,周女士都绷着下巴不说话,那双和哥一模一样的眼睛扫我一眼我都觉得像被剐了一层皮。
“对不起,”这个对我来说实在是有点难,从小我就是个霸王性格,从眼角瞥见周女士的怒容,还是硬着头皮往下演,“我不该跟哥哥打架,妈,你就别生气了。”
“小川,”周女士还是拧着眉,前车的轮廓灯照亮她的面庞,铺出一层哀切的红,“哥哥和你相处的时间并不多,可能没有这么亲,但我以为,亲兄弟怎样也不至于到大打出手地步。”
我哥都不认你们,还能认我这个便宜弟弟?我心里好笑,垂着头装愧疚。
“我不是故意的。”这理由太难编了,我也不知道哥是怎么说的,怕出入太大,只能做出些一听就是糊弄人的保证,“以后不会了。”
我妈没追究,我有种直觉,是我哥在背后说了好话。
但我既然说了要补偿,还是应当拿出一些实际行动来。我哥出院的时候我也去了,不像上次接他从车站回家那样,而是跟着周女士一起进了普通病房,一声不吭地干活。我跟哥坐在后座上,腿上横着三百一副的拐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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